怕……”
終於得到回應,印天池撫了撫她的長髮,輕柔地問道,“怕什麼?”
“怕……”她眉頭緊鎖,牢牢地攥住他的衣領,“怕你,厭倦我。”
“何來厭倦?……”印天池在有限的空間內側起身,凝視她的表情。她依舊雙眼緊閉額頭冒汗,顯然,意識並不清晰。於是他確認道,“小藥,我是你的師父印天池,你是在對為師講話嗎?”
“印天池?……印天池是誰,不,不是你……我在對擎軒說。”
聽罷,他有些糊塗,擎軒亦是印天池,二者有何區別?
不過她只認擎軒,那就隨著她的意向繼續吧。
倏地,她伸出一手,在空氣中亂抓,隨之驚慌失措地喊道,“擎軒……擎軒你還在嗎?”
印天池握住她的手,“在,我一直都在。”
初小藥趕忙用雙手抱住他的手,緊緊地護在心口。
“別走,我知曉我不是好女人,但請你……別拋下我。”
聽到這句話,印天池不禁心頭一緊,神態也由放鬆轉為訝異,因為這句話,夜悲音也曾一字不漏地講過。
擎軒?……對,他用“擎軒”這個名字結識夜悲音,即使不久之後她便知曉他的大名叫做印天池,可她還是喜歡喚他的乳名。
心緒突然亂了起來,他緊咬著下嘴唇,努力地平復情緒。
初小藥的一顰一笑與魔化前的夜悲音極其相似,會不會只是巧合?會不會正因為他太想念夜悲音,所以才硬要將她與夜悲音聯絡在一起?
“你,究竟……是誰?”他還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正在顫抖。
等待,屏住呼吸等待,靜靜地等待一個真真切切的答案……
初小藥同樣是一副掙扎的表情,齒貝微張,嘴唇一翕一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之中,導致她苦不堪言。
堅實的雙臂擁緊她的身體,他想,此刻能給她的,只有勇氣。
只要確定初小藥就是夜悲音,他要做的一件事便是——停止蛻變與修煉。
停止蛻變,等同截斷她終成邪魔之路。雖然她不能再擁有曾經的容顏,也憶不起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但是她再也不用經歷戰爭所帶來的痛苦。
七彩流光在他的狹眸中湧動,他的銀色髮絲與她的黑髮交織在一起,悠悠地坐起身,護住她的頭,投入超越師徒的情感擁住她。
“我會保護你,以我龍族創始者的名譽向你保證,決不食言。請你告訴我,你是誰……”
話音輕輕落下,她的身軀不在顫抖,體溫似乎也稍稍有所回升。
…………
245、體溫治癒術(二)
她緩緩地睜開眼,沙啞地回答,“我,我是……初小藥。”
初小藥揚起蒼白的臉龐,疑惑地問道,“師父,您,您為何摟著徒兒?”
……印天池頓了頓,漸漸地,鬆開擁緊的雙臂。
她再次癱倒在他的肩頭,自顧自揉著胸口,道,“師父,徒兒好難受。”
他揮去複雜的情緒,匆匆下床,再把她的身體放平。
“哪裡感到不舒服?”
“心,心口疼。”她病懨懨的,語調孱弱無力。
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師父!夏神求見師父!”大灰站在門外洪亮地喊道。
印天池應了聲,剛欲旋身而去,初小藥拉住他的衣角,問道,“師父,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麼會,發燒而已。”他停下腳步,蹲在她臉前的位置,掌心蓋在她的額頭上,輕聲問道,“你還記得為何生病嗎?”
掌心有意或無意的,遮住她的視線,她思忖片刻,緩慢搖頭,道,“我只記得甩掉十六縣令,之後的事……對了師父,花送酒死了沒?”
果不其然,她的記憶也被抹去,目前看來,是有人刻意要讓所有人忘記那段經歷。
“為師聽肥肥講起你對付行屍縣令之過程,你表現得非常勇敢。”他莞爾一笑,撫了撫她的額頭,“花送酒已被斐狐他們殲滅,你好好休息,不必想那些。”
“他們已經幹掉花送酒了?!那我……”她直起身,又因為體力不支摔回枕邊,她緩緩情緒,本想由衷的恭喜,卻掩飾不住內心的沮喪,“真是太好了,其實有沒有我,都無所謂……”
“倘若沒有你牽制行屍縣令,他們不可能及時抵達花送酒的巢穴。不管經歷過怎樣一段戰役,都要記上你的一份功勞。”他歪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