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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現在不是唱歌的時候吧?”雷烈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斧頭。
“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正義憑藉勇氣的威力追逐潰逃的敵人的時候,邪惡卻不甘心失敗……”
阿雷雅停了下來,嘆了口氣。“先去辦我們的事情吧,其他的以後再說。非常感謝,羅絲德小姐,再一次感謝您。”他想再來一次吻手禮,卻不經意間發現魔夜看著他的目光。
告別了羅絲德,走了一段路後,雷烈突然發現阿雷雅臉上的表情。
“怎麼了,還為錢的事情難過?這不像你啊?”
“錢?哎,失去多少就會得到多少,這本身就是命運註定的輪迴……所謂‘千金散盡還復來’。”
“那幹嗎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因為發現了一個敵人啊。”
“敵人?哪裡?你是說那群無恥之徒嗎?”
“哎,那些低階的傢伙怎麼能被稱為‘敵人’呢?最多隻能被稱為垃圾。”
“那是誰?算了,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的……說點別的吧,你到底要辦什麼事?
我們一路從北方趕到這裡來,而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要幹什麼……”
“等天黑吧……天黑了你就知道了。”
馬爾提林城裡,最大的神殿是屬於大地女神的。話說回來,凡是人口密集之地,這位女神總是能輕易得到眾多人的擁護。這倒不是說她的人間使徒都很有能力,而是因為她的神職的緣故,對大部分地方來說,她的庇護至關重要——沒有農業,那就什麼都沒有。
大地女神的牧師(看起來是個見習牧師)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羅絲德帶進拉格的房間。這不是他個人對羅絲德有看法。宣傳教義,搶奪信徒是牧師之間經常發生的事情。信仰不同神明的牧師之間總是或多或少地存有敵意——特別是在這樣一座城市裡。
死人財窩在房間的角落裡迎接羅絲德的到來。他的臉色因焦慮和恐懼變得十分緊張,隨便一個小小的聲音都可以刺激得他全身一震。
“羅絲德小姐,那個吸血鬼今天一定會再來的。”在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死人財劈頭就丟出這一句。
“拉格先生,請聽我說。那個吸血鬼在昨天的戰鬥中受了重傷。我可以肯定,那種傷不是一年兩年可以治好的。我們要做的就是耐心。我會向女神要求神喻,以指明吸血鬼藏身之地。在兩三個月後……”
“不……沒有兩三個月……他今天或者明天就會回來。”死人財發出哀鳴。毫無疑問,他非常害怕,而且這害怕有些不合情理。羅絲德突然覺得,死人財害怕的也許並非吸血鬼,而是另外什麼東西。因為昨天死人財的恐懼,只是一個普通人害怕死亡的那種恐懼,而今天,他在害怕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
“那是不可能的!聽我解釋……”
“不……他會回來的……回來殺我……”死人財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大喊大叫起來。“我不該這麼蠢……不該這麼蠢……”
羅絲德起身離開。因為她看出來,呆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因為很明顯的,死人財已經因為恐懼和緊張的緣故精神崩潰了。
但是為什麼他一口咬定那個吸血鬼今天會再來呢?那種傷是不可能短期痊癒的……而且如若不是真的受了重創的話,吸血鬼昨天就沒必要逃跑。
帶著這種迷惑,她走出死人財的房間,回到大廳中。一眼便看見珊瑚蜷縮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珊瑚。”她喊著小女孩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她的病又犯了,全身顫抖不停,臉色蒼白。羅絲德抱起她的時候,胸口的銀質聖徽和她的手接觸了一下。她的手馬上就縮回去,好像接觸到的是一塊烙鐵。珊瑚抬頭向上看,幸好羅絲德並未注意她這個動作,她鬆了口氣,目光向外看去。在臺階下方,魔夜正微笑著看過來——一他剛才已經把一切收歸眼底。
“我們下面怎麼辦?”在羅絲德走下來的時候,魔夜迎了上去。
“把她抱到馬車上。”羅絲德回答。“今天,我們再去死人財家過一個晚上。”
這樣好歹對得起那條項鍊……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魔夜抱著珊瑚,似乎沒有注意到小姑娘因為緊張而全身肌肉僵硬。
“每多一分殺戮,就多一分墮落。”在他把珊瑚放到車上的時候,他貼著珊瑚的耳朵說道。“品過血的滋味之後,你的詛咒就更進了一步。”他放下珊瑚,轉身離去,沒有去看那張臉上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