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清卻淡淡的望了他一眼,示意他安靜,然後冷冷清清的開口道:“皇上,嵐兒年紀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孩子一般計較,我回去會勸他的,明天,我保證他會去太子那裡報道。”
千羽嵐蹙了蹙眉頭,心中一片迷茫,他只不過是離開了兩年,不是二十年,為什麼曾經熟悉的人都變得這麼陌生,為什麼眼前這一切,讓他摸不著一點頭緒???
59物是人非
其實整個千羽皇室中的人,最直白最好懂的,就是四皇子千羽韶,和千羽嵐兩人。
上一世在殷家,千羽嵐和他哥哥殷鳳曦是新一輩中天資最高的孩子,殷鳳曦又處處護著他,他何時曾受過委屈?他的世界中,只有簡單的修煉,和降妖除魔。
這一世,沈文清,千羽月和之前的千羽輝,甚至是千羽風,也是處處愛護他,沒有讓他受到什麼委屈,他不是一個不能忍的人,但是他的忍,僅限於在自己的事上面。
若是事關他重視的人,他必定是忍不下去的,要是能忍下去,他也不會在當年當著太子的面給太子最寵信的人一個耳光了。
今日,千羽輝朝著他發脾氣他忍的下來,但是,千羽輝當眾說千羽月是瞎子,還大有千羽月是瞎子就成了廢物的意思,他就難以忍受了。
但是沈文清卻阻止了他怒火的爆發。
他望了望千羽輝和沈文清,突然覺得他們之間,好假,說的話,做的事,根本就是不對盤的,卻硬要對外以夫妻相稱。
原來,他們兩人,真的是貌合神離呢。
心中有了芥蒂,今晚這頓飯,千羽嵐是說什麼也吃不下去了,他顧不得自己的做法合不合禮教,‘啪’一聲,將筷子按到了桌上,站起身子:“我吃飽了,前幾日趕路多了還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千羽輝眉宇隆成了小山:
“你…”
沈文清冷冷的望了千羽輝一眼,對著千羽嵐溫和道:“好的,嵐兒,累了就要多休息,一會父侯會去看你的。”
千羽嵐得了沈文清的話,立即就轉身離開。
千羽輝則因為自己被他們父子兩人忽視,氣的面色發白,隱隱有些扭曲,若那人不是沈文清,如此挑戰他的權威,他一定會給對方好看的。
千羽嵐當然不是真的累,離開了眾人的視線之後,他的背脊便跨了下來,有些惆悵,慢慢的走著,在鵝卵石鋪成的路上踢著腳下的石塊,他覺得這裡,沒了原來那種家的味道。
經過御花園時,微冷的夜風讓他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他抬首,注意到那些被專人精心護養的花,竟然還沒有千羽月院中那些野生的花開的豔麗。
走到御花園中的涼亭裡,半躺在石椅上,望著天上慢慢升起的銀色月牙,他吹著額前的劉海,發起呆來。
夜,漸漸的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羽嵐身上蒙上了一層涼意,另一邊的家宴也早就散了。
起身整了整衣服,他想要去問一問沈文清,為何要答應他去千羽硯那裡學習。
剛走沒幾步,他便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道:
“終於下定決心了麼???”
千羽嵐頓下腳步望了望四周,還沒找到人在哪裡,就聽到另一道熟悉的聲音:“整整二十年了,夠了,我受夠了他,我決不允許我的孩子被他掌控在手裡,我要離開,帶著月兒和嵐兒,再也不要待在這裡。”
那是…
沈文清的聲音!�
千羽嵐心中劇震,小心翼翼的隱匿了自己的氣息,放開自己的精神力,探察著沈文清的方位,不一會,便在御花園中的一個假山旁發現了他。
他身邊還有一個紫衣男子,那男子孤冷傲然,英俊的臉上情緒不多,卻有著莫名的狂熱。
千羽嵐認得他,他是留在宮中,為沈文清保護失明瞭的千羽月的那個人,寒紫衣。
千羽嵐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們,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奇怪。
隱身在一片花海後面,望著沈文清和寒紫衣。
“沈文清,二十年後的今天,我想問一個二十年前,我曾問過的問題。”
寒紫衣突然轉過身,抬手望著月光,雙手背在背後,詢問著沈文清。
沈文清面色有些憔悴,靠在假山上:
“你想問什麼。”
說著,他閉上了眼睛,臉上一片平靜。
“當初,你將我帶在身邊,只是為了感化我???”
沈文清的身子一抖,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