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門旁不耐煩的朝正在關車庫門的狄喊。
眉頭又是一皺,不發一語的走到門前,拿出鑰匙將門開啟。
烈也不等狄先進去,彷佛不當自己是客人似的大搖大擺走進屋內,四處看了下後,偏過
頭問∶「我的房間在哪?」
「在前方小廊的左方就是了。」狄輕聲的關上門,對於烈毫無禮貌可言的問話感到不悅
,卻又不能不理會他,畢竟他是他姊姊唯一的孩子呀!再怎麼不開心、再怎麼不願,他都得
盡起照顧他的責任呀!
一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烈也不想浪費時間在他討厭的人身上,直接往狄所說的地方走
去。
「等等!」狄不緩不急的喚住打算離開的烈。
烈停頓了下,頭也不回的反問∶「幹嘛?」
「我想有些事我必須先說清楚。」狄輕推了下鏡框,神情冷淡地說道。
烈終於回過身看向狄,雙眼充滿了鄙視,冷笑的嘲諷∶「喔?那是什麼事呀?侄子我就
站在這裡聽你說,快說呀!」
狄或許年輕,好說歹說他也是個在商場上打滾的人,什麼大風大浪他沒經歷過,比烈態
度還惡劣的客人都見過了,但是烈卻是他姊姐的孩子,他唯一僅存的親人,他怎麼也不希望
烈的個性會變得如此偏激,對待他的態度都稱不上好了,對待他人豈不就更不好了嗎?
一思及此,狄習慣性的推了下鏡框,「我知道你是因為失去父母的關愛才會變得如此,
但是…」
狄的話還沒說完,烈臉色難看的走上前,一把將狄給推到牆上,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旁
,瞪著狄的眼眸除了怒火更添增了一絲被傷害的哀痛,「你知道什麼?別自以為是的說你了
解我!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狄震驚的抬眼直看著烈,看似與他同高的烈竟然高上他好些,怒視著他的眼眸映著自己
的身影,水藍色的眼眸隱約閃爍著哀傷,不待他反應過來,烈像是急欲掩飾什麼的轉過身。
「我警告你少拿你是我舅舅的身份管我的閒事!我不會領情的!」烈一擱下狠話,不再
逗留的走進房內,碰的一聲甩上門。
隨著門被甩上的聲響,狄總算回過神來,伸手推了下滑下鼻樑的鏡框,疲憊的走到沙發
上坐下。
想起烈方才的眼神,狄不禁皺起眉頭,頭一次,他竟然摸不清別人在想些什麼,以往的
他總是可以清楚的以他人的舉動與態度揣測出那人在想些什麼,但是他錯了,而且錯得太離
譜了!或許正如烈所說的,他並不瞭解他,他也不明白,究竟是經歷過了哪些事,才會讓那
雙美麗的眼眸透露出如此哀痛的神情。
呼了口氣,狄拿下眼鏡往後一躺,或許對烈來說,不理會他才是真的對他好吧!
轉眼看向如同平常一樣清靜的屋內,除了吊扇旋轉的細響,並沒有因為烈的到來而變得
熱鬧些,只是一如往常一般的寧靜…
◎ ◎ ◎
昨晚生了一整夜的悶氣,一夜沒睡的烈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又因為昨天淋了一整個
下午的雨,身體開始發熱發燙,一下子發冷一下子發熱的,整個人難受的要死,卻又不想到
外頭讓他那位舅舅給看笑話,只好隨便洗了個澡,窩進被窩裡休息。
休息一整個上午的烈並沒有感到好一些,口乾舌燥的他勉強走下床,才剛站穩,一陣天
旋地轉又讓他跌坐回床上,他索性就坐躺在床上,懶得再動彈一下。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等他醒來,他正安穩的躺在床上,就連棉被也安好的
蓋在他身上,額頭上還有冰涼的物體,減輕了他頭殼發熱的難受。
烈伸手拿下額頭上的溼毛巾,神情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似乎不太清楚自己怎麼躺回床上
的,當時他難受的連蓋棉被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是自己爬回床上躺,肯定是有人雞婆的來
照顧他。
彷佛是要印證烈所想的沒有錯,狄恰好開門走進烈的房內,將手上冒著熱氣的馬克杯放
到床櫃上,轉過身將門關上。
烈瞪大雙眼,眼睜睜的看著狄坐到床邊,內心是氣個半死,口氣不是很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