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離實驗中學不遠的一個花園小區裡。
楊昭的父親是一位醫生,早年在德國愛丁堡大學做教授;後來去香港大學教書;這幾年回到內地,擔任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的副院長。她的母親則是一名律師,從前在美國的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後來跟楊父結婚,有了楊昭後,就回到國內,專心撫養楊昭。在楊昭考上大學之後,她又簽訂了一家國內的事務所,做諮詢顧問。
楊父楊母住在一個獨門獨棟的小別墅裡,楊昭把車停好,按響門鈴。
不一會,有人來了。
“哪位。”
楊昭說:“媽,是我。”
門開啟,一個穿著得體的女人迎了出來。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楊母的打扮依舊一絲不苟。楊昭知道,她的母親只有在睡覺前,才會洗漱散發,平日裡永遠都是這樣正經的模樣。
楊母看見楊昭,點點頭,說:“回來了?”
“嗯。”楊昭看見母親的目光落在她身後的薛淼身上,她開口說:“媽,這是kevin,是我老闆,我之前提過。”
薛淼聽了她的介紹,笑著補充道:“也是朋友。”
楊昭看了他一眼,薛淼看著楊母,有些歉意地說:“這麼晚了還來打擾,真的十分抱歉。”
楊母搖搖頭,“不會,歡迎你來。”
三個人一起進了屋,楊母叫來楊父,說:“小昭和小天回來了。”楊父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聽見楊母的話,目光轉過,楊母又說:“那位是kevin,是小昭的老闆。”
楊昭不太向家裡提及自己工作上的事情,但是也或多或少地提過薛淼。楊父站起身,薛淼先一步迎了上去,兩個男人握了握手,楊父拍了拍薛淼的手臂,說:“小昭還需要你多關照了。”
“她不是我的下屬。”薛淼說,“她是我的同事,我們是合作伙伴。”
他的解釋顯然是把楊昭完全當做了自己人,給足了楊昭面子,楊父笑著說好。楊母在廚房準備了茶水和點心,薛淼在於楊父聊天的時候看見,起身去搭手。
楊父和薛淼頗為聊得來,楊昭坐在一邊休息,聽他們的談話。她轉頭看了看楊錦天,小聲對他說:“小天,把成績單給舅舅看一看。”
楊錦天死命地搖頭,“不用了不用了。”
楊昭說:“怎麼不用。”
楊錦天臉有些紅,嘀咕著說:“也不是多高的分,不要看了…。。”
要是換一個地方,換一個環境,相信楊錦天都會把成績單拿出來的。但是他現在面對的是楊昭的父母,比起親人,他們更像是老師,像是教授,他取得的這點成績,完全不敢拿給他們看。
楊昭似乎也明白他的心理,沒有逼迫他。
這時,楊母對楊錦天說:“小天,你帶著叔叔去屋裡轉一轉。”
楊錦天巴不得地站起來,領著薛淼上樓。
客廳裡剩下楊家三口。
楊母倒了一杯茶,放在楊昭面前,笑著說:“是他麼?”
楊昭說:“什麼?”
楊母說:“上次你打電話來,說要帶一個男人回來看看,是他麼。”
楊昭才想起,從五臺山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當時是在報平安,隨後隨口聊了些別的。
那時楊昭就告訴了他們,近期可能會帶個人回去看看。
楊昭看著母親的目光,低下頭,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是。”
楊父楊母同時一怔,然後楊母說:“不是他?哦……我還以為是這個人,你們看起來很般配。”
楊昭說:“他是我老闆,也是我的朋友,但我和他沒有什麼。”
楊母說:“那你要帶回來的那個人,怎麼一直都沒有來。”
楊昭說:“他……他最近有事,回老家了。”
楊母說:“他家是哪裡的。”
楊昭說:“青海。”
“那還真是有點遠啊。”楊父也開口了,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他是因為工作原因排程到這邊的麼。”
楊昭說:“或許吧。”
楊父說:“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楊昭頓了一下,然後說:“他現在在開計程車。”
楊父和楊母同時愣住了,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目光中看見了疑惑。楊父又問了一遍:“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楊昭感覺到心裡有些莫名的焦慮和煩躁,她說:“是開計程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