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範先生,你管的太多了。”唐鐫不卑不亢地回道。即使是她藏起了墨菡,範斯岑也管不著。“我們的護士長很忙,範先生如果沒有別的事,請別再來打擾她。”
範斯岑抿了抿薄唇,冷魅地說道。“別以為你近水樓臺就能得得了月。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到!”
“請便。墨菡的心是自由的,她想跟誰在一起由她自己說了算。”唐鐫淡如清風的笑容讓範斯岑倍覺刺眼。
這一次,即使是用強迫手段,他也要把墨菡禁錮在身邊。他不能讓唐鐫囂張了去!
唐鐫平靜地看著範斯岑離開,微扯了一下唇角。範斯岑以為自己是他最大的勁敵,殊不知,顧宸宇才是。墨菡的愛從來都沒給過他們兩個。
……
秦雅芝坐在客廳已經佈置差不多的靈堂前,手裡拿著一個鑲著顧宸宇照片的相框。她看著兒子那熟悉的俊臉,眼眶不禁再次潮溼。每次兒子帶兵出征,她都怕是這樣的結局,沒想到,她越害怕就越成真。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真絲手帕,輕輕擦著相框上的鏡面,不讓一點灰塵矇住兒子的臉。
馮圓圓姑侄走下樓,看到秦雅芝的樣子,便對視了一眼。馮圓圓帶頭走上前去,扶起一身素色旗袍的秦雅芝:“大姐,宸宇人死不能復生,您可要節哀順便。”
“媽,要是您垮了,這個家就垮了。”馮熙熙一邊用手帕擦著眼淚,一邊附和著,勸道。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秦雅芝幽幽嘆了口氣。
節哀順便這四個字誰都會說,尤其是事不關己的時候,說說很容易,可是一旦落到自己身上,就沒有勸說別人來得那麼簡單。她也想節哀順便,可是死的是宸宇,要她如何節哀順便得了?這馮圓圓畢竟跟宸宇隔了張肚皮,即便是難過怕也只是做做樣子給自己看,所以她說節哀順便這四個字說得那麼容易。
“所以大姐更要想開點。宸宇命薄,那是沒辦法的事。”馮圓圓把秦雅芝扶到沙發上坐好後,便開始勸她。
“你們不用勸,這些道理我都懂。”秦雅芝哀傷地依偎在沙發上,“只是,勸人容易勸己難。”
不只是她為宸宇的死難受,霸天的頭髮只一夜就全白了,他也痛極,可是他是男人,所以從來沒有表露過,尤其是在她面前,他一直堅強地挺著,用自己的肩膀給她依靠,讓悲痛欲絕的她得到一些慰藉。
“姐姐說的有道理。哎,我也是,知道怎麼勸姐姐,卻沒法不讓自己傷心。宸宇雖然不是我生的,可是我卻看他如親生。他的死我也很難受。”馮圓圓低下頭,輕輕拭淚。馮熙熙抱住她,姑侄倆一起悲傷地掉眼淚,尤其是馮熙熙,聲音哽咽著,眼睛又紅又腫。
“姑姑,您別太難過,我是沒希望了,總不能讓顧家絕了後。爸還沒老,你跟媽想法再生一個吧。”馮熙熙哽咽著,對兩個長輩說道。
秦雅芝抬起頭,看了一眼馮熙熙。宸宇死了,這對馮家姑侄又看到得寵的機會了?替霸天再生一個,這主意想得真周到啊!她們姑侄這是還想著母憑子貴?
顧家現在無後,的確給了這對姑侄爭寵的機會。自己又不若馮熙熙年輕,霸天跟她恩愛這麼久,她也沒能懷孕。所以這馮圓圓便更有藉口爭寵了
想到這兒,秦雅芝原就非常失望的心,此刻更加失落。
“要是宸宇沒死就好了,您給他生個兒子咱們顧家的香火便能延續。”馮圓圓輕輕嘆了口氣。
“姑姑,您別提宸宇,提了他我就心痛。”馮熙熙一臉痛苦地說道。
“這說明你愛他。你看那個唐錦西,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往外跑,沒一點難過的樣子。還有那個楚墨菡,沒事人似的上班去了。她這麼平靜怎麼對得起宸宇對她的寵愛?”馮圓圓開始數落起顧宸宇另外兩個妻妾。她得把熙熙的形象抬高。宸宇死了,留下這三個妻妾全都沒有生育。沒有人母憑子貴,那麼誰以後能在這府裡混得開,全看公婆的態度了。如果熙熙能得到秦雅芝的喜愛,想爭一席之位就不再是難事。
“難過是擱在心裡,不是放在嘴上。墨菡比任何人都難過。”秦雅芝不想再聽這對姑侄繼續抹黑墨菡,便開口訓人。墨菡是她見過最好的兒媳婦,懂事不說,還很孝順。前幾日為了勸她,墨菡硬是收起眼淚,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可是她把墨菡眼裡的痛看得跟個明鏡似地清楚。墨菡一直不肯承認宸宇的死,就是因為她太愛宸宇,她沒辦法接受宸宇的死。
“她難過?我看她就算難過也只是因為沒辦法再恃寵而驕。”馮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