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少主,這個孩子不能留。”加藤俊雄用日語跟範斯岑說道,“他會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
“滾!”範斯岑從後槽牙冷冷地擠出一個字。
他想好好保護的孩子,加藤俊雄竟然想殺掉。這讓他不由得氣憤。加藤俊雄不過是他的屬下,竟然敢逾距,私自做出殺人的決定。
“少主,不殺掉他,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加藤俊雄不但沒有道歉,反而警告範斯岑。
“我要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指揮。滾!”範斯岑同樣用日語回道。
楚一飛聽不懂這兩個人的話,他只是埋著臉,渾身哆嗦地趴在範斯岑懷裡。雖然範叔叔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但總比那個加藤強。
加藤為什麼要殺他?
楚一飛看著加藤俊雄離開,小臉煞白。
“別怕。”範斯岑輕撫著楚一飛的背,努力安慰他。“沒事了。叔叔保證這次真的沒事了。”
楚一飛無法相信範斯岑的話,只是睜著一雙惶惑的大眼,蜷縮在範斯岑懷中。
剛才的經歷太過恐怖,他一閉上眼睛就感到胸口悶得慌,窒息得快要死掉。所以這一回,他連閉眼都不敢:“黑……”
“叔叔去點燈。”範斯岑想把楚一飛放下,去點燈,卻被楚一飛一把抱住,緊緊得,不肯鬆手。
他只好抱著他走到桌前,在將燈點亮後,他又抱著他走回單人床:“飛兒,不要怕。只要叔叔在你身邊就沒人動得了你。”
楚一飛輕輕點了一下頭,信任地抱緊他。
剛才若不是範叔叔,他就被悶死了。
一塊小小的膠布,竟然那麼容易就能殺死一個人。
楚一飛的心因為這份認知而驚恐不安。
半夜,楚一飛時睡時醒,似乎一直在做噩夢,直到睜開眼看到範斯岑,他才放心地再次入睡。他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範斯岑心疼不已。在將好不容易睡著的楚一飛放到床上後,他握緊拳頭,走出車廂。
他帶著一身怒氣走進加藤俊雄所有的車廂,二話沒說,衝上去就是一拳:“混蛋!連個孩子你都不肯放過,你不配做人!”
加藤俊雄默默承受住範斯岑的拳頭:“加藤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天皇,為了少主。”
“為了我?我什麼時候教過你濫殺無辜?”範斯岑厲眸一眯,陰森的冷意立刻從他的身上向四周擴散。
“他會毀了我們。如果他說出我們今夜殺人的事,警方會查出火車拋屍案的真兇是我們。到時候,連軍部都保不了我們!”加藤俊雄用日語解釋,就怕隔牆有耳,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那也輪不到你來殺人滅口。”範斯岑冷酷無情地訓斥道。
“我不後悔。”藤俊雄低著頭,不再為自己辯駁。他的確逾距了,但是他不後悔。如果找到機會,他還會殺掉那個楚一飛。
“你若再敢動飛兒一根手指,我就讓你屍骨無存!”範斯岑陰狠地威脅著加藤俊雄。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所以對方應該能聽懂他的威脅。要殺掉一個人,對他們來說有很多方法,而有些手段殘忍到會讓人生不如死。
果然,加藤俊雄眼神有些惶恐。
“我再說最後一次,在焰幫,我是老大!在軍部,我是你上司!”範斯岑眯著鳳目,緊抓住加藤俊雄的衣服,用冰冷刺骨的話說道,“你給我放老實點!”
說完,他就鬆開加藤俊雄,大步走出車廂。
這時,火車正停在一處站臺上,有些人提著行李要下車。範斯岑側過身,等那些人過去後,才走回自己的車廂。當他開啟車門後,看到裡面空空如也。應該睡覺的楚一飛竟然消失不見了。
他立刻迴轉身,四處尋找楚一飛的蹤影。
這孩子,身上沒帶一分錢在中途下車,這以後要怎麼辦?
範斯岑充滿擔憂地站在火車車廂口,張望著下面的月臺。因為是午夜,所以下車的人倒不像白天那麼多,三三兩兩的人提著行李,匆匆走向出站口。
範斯岑跳下火車,來回找了幾圈,嘴裡大喊著飛兒的名字。
楚一飛躲在月臺後,怯生生地看著範斯岑。
他不敢回去。
他怕加藤殺他。
為了能活著見到姑姑,他必須想辦法逃。
範斯岑站在月臺上,到處尋找,也沒能找到楚一飛。他就跑回加藤俊雄的車廂,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挖地三尺也得給我把楚一飛找回來!快去!”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