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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正思忖著解讀清頌的思緒,他卻一拳握起重重捶上我的肩膀。

“因為你是赫連子鉞!”

我看著他俊雅的笑臉,頓然有些手足無措。我不知道他為何是這樣的回答,我只知道,此刻的我與他已無半晌前的針鋒相對,只有明明滅滅的思緒在錯亂紛呈之中相知相惜。

也罷,就因為我是赫連子鉞,所以我與子銘、子鎛不同,我與侯門深院的那些王爺皇子們不同!

亦捶了清頌一拳,我朗笑出聲:“我明白。” 。。

七月初七夜

清頌走後,我與聽絃牽著各自牽來的馬匹在郊外林裡閒逸散步,任馬兒信步尋青採覓。

“子鉞,夙引這次必須得帶我回去。”沉寂良久,聽絃放開韁繩,款步走到我面前。

“怎麼,捨不得我,所以不願回去?”我笑笑撫了撫她的頰,曜黑的眸中不似*,卻勝無限暖意。

“是捨不得呵。”聽絃這次沒有揮開我的手,反而纖手抬起扣住我遊移的指,幽幽道,“再帶我到那棵大樹頂上去,像那天晚上那樣上去。”

我俯首看著她閃亮的美眸裡明滅不定的光影,頓時沒了言語。未被她握住的手臂一攬,勾住纖細的柳腰,一揚身,踏著樹叢,便坐上了樹頂的高枝,徒留葉影孤搖,割開一地光芒斑駁。

初現的光明讓我有絲炫目,側首看著懷中人,不想正好對上她琉璃般的眸子,恍惚之中生出一絲未覺的情愫。

即使是聽絃不易表露,她那女兒家的情態我又如何不知。只是她與我的身份都太過敏感,我不敢,也不能輕易對她萌生情結。何況,子銘與紫鳶的糾葛未解,聞清賦又對我情絲暗繞,我不能再為自己多添棘手事務,也正如清頌所說,不要誤人誤己。

記憶裡某晚的輪迴忽然放映出來,伴著秋晨夾雜著花葉清香的瑟瑟暖風,拂開額前的髮絲,飄飛的衣袂蹁躚舞動。

聽絃纖長的青絲與我的髮絲在空中交纏,糾結成柔美的弧度。有幾縷漏出雲鬢散落在我手背上,那酥麻的觸覺便仿若回到了我們初遇的那個煙花之夜。

是七月初七。

滿空繁星的光芒似是悉數凝於牛郎織女,它們在璀璨的銀河兩側遙遙相望,在隱隱的月色中熠熠生輝。

納香閣的夜是柔靡的絲竹漫耳,和暖的光色與暗香輕浮,淺淺勾勒出昏軟的曖昧。

我悠哉地摟著茹惜玉談侃調笑,看納香閣正廳裡緩緩踏出的一襲白衣勝雪,莞爾回眸間,晚風拂起幾縷青絲如墨,在露天的明皎月色中空靈無瑕,恍若天人。

女子覆一抹白紗,只露出一雙附著蝶羽般靈動睫毛的美麗瞳眸,那幽深的柔光中微微泛出點點暗紅,隱隱有絲靜默的*。

素手纖纖如玉,懷裡軟倚一把紫檀木琵琶,蓮步輕移,由廳中撥開層層紗幔,款款而出。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緩緩飲下茹惜玉遞上的酒,我向白衫女子撇去一眼,“確是難得的清靈美人。”

“三爺對冰弦姑娘動心了?”茹惜玉軟軟地偎在我胸前,裝似不經意地問,“需要惜玉去安排嗎?”

“不必。”撫在她的腰上的手輕輕將她推出胸膛,我眯了眼,輕輕笑道,“本王想知道,是本王先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還是她先臣服於本王。”

一曲低靡,琴音泠泠,繞樑不過。

臺下四座驚歎:這般天籟之音,也不過能在納香閣聽到吧。

我看著她轉身進入內廳,腳步不自覺地跟了上去。原來她真的只是賣藝,她的琵琶也不是聚眾取寵的噱頭。

作者題外話:雪復活啦~

紅眸嗜血似羅剎

“冰弦看公子相貌堂堂,器宇不凡,”才入了後院長廊,她便轉過身對著漆色的天際,不見半絲驚慌,道,“公子也沒必要如此鬼鬼祟祟地尾隨著我這風塵女子吧。”

“姑娘好膽識。”我輕笑著擊掌,緩緩現身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對上她半遮的臉,揚手輕輕一扯,便見到了廬山真面目。

遮面絲巾被扯下,她卻只是用她那明亮的美眸直勾勾地盯著我,不怒反笑:“真不愧是胤都的三王爺啊,連對待一個以賣藝為生的弱女子都如此輕挑。”

“*?”我嗤笑道,“哪個賣藝為生的弱女子能如冰弦姑娘你這般伶牙俐齒?”

“那就是三王爺孤陋寡聞了。”話音剛落,她便抱著她的紫檀木琵琶轉過身去,款款走進房中,只留給我她亭亭的背影,還有清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