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大概持續了半分鐘才停止，整個過程讓他連思考都做不到。

汗水寖溼了他的衣服，額頭上的汗珠滑落到眼眶裡，讓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大腦重新運轉，可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焦慮。

強烈的痛覺刺激會導致心跳加快，使得心搏出量不足，最終導致神經性休克，可男子身體的應激反應全都被奈米機群遮蔽了，他的心率正常的不像話，彷彿心臟只是在遵循最基本的工作，根本不接受任何外來刺激。

從焦慮，到恐懼，再到絕望，任意志有多麼堅定，都不可能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抵抗住這種似乎要摧毀一切的痛，他的牙齦滲出了鮮血，其中一顆牙齒已經被崩裂，十根手指的指甲嵌進掌心，全身肌肉都在抽搐，他強忍著，張開嘴，將舌頭儘量伸長，閉上雙眼狠狠咬了下去。

可奈米機群在那瞬間直接覆蓋在他的舌頭表面固化，他咬到的好像只是塊石頭。

蘇雅妍有些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但她告訴自己必須要這麼做，否則這些人的陰影在未來會一直龍罩著她。

三分鐘，五分鐘，十分鐘……直到那名警察返回，疼痛再次消失。

“……救我……”

他的肌肉因為長時間抽搐已經徹底僵住，所發出的聲音非常微弱，並沒能引起警察的注意。

只見警察叔叔捂著肚子慢悠悠回到審訊室，他的臉色有些發白，可屁股剛沾到椅子，卻又苦著臉往外走去。

那男人的眼神逐漸變得有些渙散，蘇雅妍知道，是時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