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江少東,這鞋都在床底下曬灰了,你現在拎出來穿想要演戲給誰看?直接丟了還顯得你這人不虛偽。”
她傲然扭頭走了。
江寄白站在門口終於回過味來了:原來,除了那個吻,尤念已經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了,她以為他在騙她玩弄她,天,這黑鍋背大了。
…
江寄白跟了尤念一路,發現她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蕩,她走起路來不疾不徐,眼神專注,除了她感興趣的東西以外,別的都目不斜視。
從前的尤念要是走這一路,半途能停下來好幾回,東看看西瞧瞧,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
江寄白分外懷念那個鬧騰的尤念,現在就算想讓那個嘮叨的聲音充盈他的耳膜都不行了。
逛了一圈以後,尤念坐上了地鐵,從市中心到了城南,在學院路下了車。
顧名思義,學院路是各種教育機構的聚集地,從小學到大學,各種名校一應俱全,還有一些良莠不齊的職業技術學校。
江寄白有些納悶,s市戲劇學院在城北,尤念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他幾步就追上了尤念,和她並排而行。
“你自重。”尤念冷冷地警告。
“你可以叫非禮。”江寄白不太要臉。
尤念大口喘了兩聲粗氣,不吭聲了。
沿著林蔭小道,尤唸到了一個學校,正值午飯期間,校門口很是熱鬧,很多學生圍在小攤販前買東西,也有幾個談戀愛的同學遮遮掩掩地躲在附近的角落裡親熱。
尤念在一棵大榕樹下停住了,定定地看著前方,眼神迷茫,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江寄白看了看門口的牌子,永南中學,記憶中並沒有什麼名氣。
他想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過來,酸溜溜地問:“是不是在懷念遇到江臻的那一次?你那時候還在讀初中?”
尤念回過頭來看著他,那冷淡的目光漸漸柔和了起來,她咬了咬唇,低聲問:“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江寄白搖了搖頭。
尤念有點失望:“你哪個大學畢業的?”
“m國g大,我幾個朋友都在那裡讀書。”
尤念眼裡的失望更濃了,讓江寄白幾乎有了罪惡感,好像去g大唸書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不過,我是大四才走的,前幾年,我在玩賽車,幾乎是不良少年的代名詞。”江寄白趕緊彌補。
尤唸的眼睛一亮,屏住呼吸問:“那你還記得嗎,那時候……”
話音未落,她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她不得不停止了問話,飛快地從包裡掏出手機。
螢幕上跳動著譚文上的名字,她有點煩躁,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譚文杉劈頭蓋臉的聲音:“小念,叔叔忽然暈倒了,現在在醫院裡,你快來!”
☆、29
醫院裡人來人往,喧鬧得很,電梯前很擁擠,江寄白伸手擋住了人潮,護著尤念站在角落裡。
低下頭,江寄白能看到她的側臉,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嘴唇緊咬著,指尖用力地揪著衣角。
這些習慣性的動作,不管是哪一個尤念,都沒有變。
江寄白有點心疼,俯身在她耳邊說:“別怕,有我呢。”
尤念哆嗦了一下,驟然挺直了後背,抬手推了推他的胸口:“離遠點,悶。”
這樣被人嫌棄,真的是頭一遭。江寄白有點鬱悶。
監護室的門開著,尤念疾步走了進去,尤啟軍正躺在病床上,紀昀一臉緊張地看著護士量血壓。
一見到她,紀昀沉下臉來,背對著尤念坐了下來。
尤啟軍卻眼睛一亮,虛弱地招呼:“小念……快讓爸爸看看你……被人欺負了都瘦了……”
“爸!”尤念一出聲都有點哽咽,“你怎麼回事,都嚇死我了。”
“一口氣沒接上來高血壓犯了,別怕,”尤啟軍連聲安慰,“爸還沒看到你穿婚紗呢,說什麼都不能有事啊。”
紀昀氣急了,忍不住輕輕捶了他一拳:“你個老東西,剛才躺在這裡一動不動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說啊。”
“媽,你怎麼還打爸爸啊,”尤念瞟了紀昀一眼,“他都這樣了你還打他。”
“小念你不知道,我一直處在你媽的*下。”尤啟軍訴苦,“你趕緊搬回來住,我們倆結成同盟對付她。”
“好啊尤啟軍,”紀昀氣樂了,“你這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