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殷臥雪失憶的說詞,傅翼壓根就不信,在他的旁敲側擊之下,她所謂的失憶,只是忘了自己,這可能嗎?
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傅翼的話再次戳中了殷臥雪心中那道傷口,一陣陣的刺痛向她襲來,痛得齜牙咧嘴,卻不能喊痛,因為她沒權力。
“怎麼?又說中你不願面對的事實了。”傅翼的表情是幸災樂禍,盯著殷臥雪痛不欲生的神情,眉宇間有著濃到化不開的悲傷。破浪對她的影響力,讓傅翼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在用破浪打擊她的同時,也在攻擊著自己,即使如此,只要看到她痛苦,即便是被攻擊到,也讓他感覺到報復的痛快。
殘破的心臟無助地抽搐顫抖著,殷臥雪強行壓制胸口裡,那股排山倒海般的痛楚。
“傅翼,你無恥。”殷臥雪溢滿悲痛的目光,迎上傅翼幸災樂禍的目光,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麼艱難。
“你說什麼?”傅翼霍地站起身,直逼近她,居高臨下帶著霸氣的凌然。
“你無。。。。。。噗。”恥字還未說出口,殷臥雪只覺一股血腥味兒湧上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鮮紅的血渲染在地毯上,妖豔極致。
看著氣血攻心的殷臥雪,傅翼內心卻有瞬間的緊窒,妖豔的臉上一絲驚慌一閃而過,快得連他自己也未察覺出。
這次,傅翼沒有趁勝追擊,趕盡殺絕,嫌惡的看了一眼殷臥雪吐在地毯上的血。“真掃興,劉圖,擺駕永和宮。”
其實,傅翼也就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他這次來景繡宮連林長風都沒陪同,劉圖怎麼可能在外面守著。
看著傅翼決然離去的背影,殷臥雪立刻鬆了口氣,也奇怪,若是以前,他沒將自己逼到絕境,是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
不是殷臥雪對他有偏見,傅翼就是那個種,明知你身上哪有致命的傷口,他就往哪兒戳,拼命的戳,直到血淋淋。
殷臥雪擦掉角嘴上的血跡,拿出一顆藥丸放進嘴裡,入口即化,平息著心痛。
殷臥雪走到窗戶下,推開窗戶,染上愁容的目光悠遠的望著夜空。
記得哥將她從谷底接走時,外公對她說過一句話。“當你擇定了一條人生道路時,就必須抱著堅持始終如一的心走下去。”
*無眠,直到卯時,才靠在椅榻小睡。
今日,下了早朝,傅翼沒去御書房,而是直接來到景繡宮。
“帝。。。。。。奴婢參見帝君。”一見傅翼出現在景繡宮,宮婢一陣驚慌,嚇得雙膝一軟,跪拜在地。
“那是什麼?”傅翼停下腳步,冷眸鎖定在宮婢手中托盤裡的青花瓷碗,碗內的藥汁漆黑似墨,散發著淡淡的苦澀味兒。
第四十五章 強人所難
“你想自掘墳墓嗎?殷氏宮闈內的老麼麼沒教過你,給丈夫寬衣解帶時,需要雙手嗎?”明知她的右手廢了,傅翼還故意找茬,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裡面*的繫帶上,另一隻大手緊握住她的左手。“解。”
強人所難,絕對是強人所難。
傳聞,說眠霜專恣跋扈,殷臥雪此刻領教到,什麼才是真正的跋扈,殷臥雪目光在左手與右手之間徘徊。
“看什麼看?給朕解。”傅翼渾身上下不可一世的冷冽與霸氣,凌厲的目光,盈起一股蕭殺之意,他就是要故意刁難她。
他寧願她像以前一樣,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咆哮如雷,也好過現在的她,不死不活,面對任何事,她都淡然處之。這樣的她令他很不爽,因為在她的眼底,自己的報復是那麼的可笑。
“一定要這樣嗎?”用右手解,她根本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殷臥雪仰起小臉,清冷的目光沒有一絲動容,就這麼淡然的望著他,眼神卻是諷刺。
自小她接觸的人就不多,就算被接回去,封為郡主,在哥跟叔叔的羽翼之下,她活得無憂無慮,如果不是破浪哥哥那件事,殷臥雪會一直覺得自己是上天的*兒。
哥和叔叔給予了她平淡中的快樂,破浪哥哥給予了她從天堂跌落地獄的痛苦,而傅翼給予她的卻是在地獄中的酷刑。
“什麼意思?”微眯起的雙眸豁然睜開,彷彿要將暗夜撕裂在眼中,傅翼可不認為她是在問,一定要用右手解嗎?
殷臥雪微微蹙了秀眉,冷清的聲音飄出。“強人所難。”
“寬衣解帶對你來說,很強人所難嗎?”冰冷的話從薄唇迸出,傅翼凌厲的鷹眸盛滿一觸即發的怒氣。
“寬衣解帶很簡單,可難得是,你明知我的右手廢了,而你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