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京恍然,可不是麼?世間之事總是相生相剋的,有一利必有一弊,喬安琪和陸美儀的案子雖然在案發的第一時間就報了案,但是陸美儀留下的死亡訊息曾被陸令儀破壞,幸而活著的陸令儀不及死去的陸美儀聰明,才沒有破壞成功,喬安琪的妹妹喬紫榆更是利她們姐妹相像的面貌製造過不在場證明,從而使案情一度陷入僵局,而這些事,在這件案子中應當是不存在的,這人死了總有。。。。。。總有多少年了?
周曉京問道:“我還是打電話叫方原過來吧,他是這方面的高手,檢查一下,總能大致推測出死亡時間吧!”
霍雲帆緩緩搖頭,道:“不必了,這人是五年前遇害的!確切的說,應當是五年前的七月至八月之間!”
周曉京嚇了一跳,她知道作為一個偵探,霍雲帆無疑是見微知著的,但是一具五年的屍骨,他未經任何科學檢驗,就如此肯定地說出被害人死亡的年份,甚至還精確到月份,實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就算是方原親臨,不經過一番刀子剪子顯微鏡,恐怕也難以立刻對死者的死亡時間做出精確推算!
“雲帆,你。。。。。。”周曉京驚奇之下,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霍雲帆回頭衝她笑笑,信然道:“別瞪那麼大眼睛好不好!當然,你眼睛睜得大大的真的很好看!”
周曉京撅嘴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好好好,不開玩笑!這實在是個偶然!”霍雲帆道,撿起一隻發烏的鍍銀小鐵盒子,拂掉上面的泥土,才勉強看出上面鏤著一個“寧”字,又是一個“丹”字,餘者就完全辨認不出來了。
霍雲帆道:“你看這盒子上的‘寧’字,是不是少了一點?”
周曉京又細細看了看,果然如此,可是她問道:“難道不是埋在土裡太久才會這樣的麼?”
霍雲帆搖頭道:“不是的。這是當時造這個盒子的工廠疏乎所致。五年前的七月間,我們霍氏公司出品的一批‘清寧’牌仁丹的包裝盒子上,‘寧’字就是少了一點的,當時仁丹是我家所產,包裝盒卻是委託鄭恆山他們家的工廠造的,按理說把包裝盒的牌子印錯了,是大失誤,但鄭家想要矇混過關,記得當時我大伯還為著這件事生了一回氣,不過後來總算鄭家不敢欺人太甚,把沒有銷往市場的仁丹盒子都收回去再造,已經流往市場的大約是五百多盒仁丹,那時正值夏季,仁丹銷得特別快,按著正常的銷售速度,也不過二十多天就銷完了,就算再滯銷,八月底之前一定能夠賣的完,仁丹這種東西本是清熱解暑的,包裝盒也是用完即扔,但你看這個人身上這盒仁丹,裡面的仁丹雖然已經朽爛不堪,卻還是可以看出有一半是沒用過的,說明他正是在那個時候購買的那一批仁丹,還沒有用完就遭到殺害,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大概兇手也沒有搜走。”
周曉京突然一喜,笑道:“這回可好了,這樣不就完全可以排除潘先生的嫌疑了嗎?”
霍雲帆也很高興,笑道:“是啊,還不止如此呢,你看這屍體上的衣服雖然已經朽壞了,但從這一塊布料的殘片上還是可以看出材質的!”
周家也開著綢緞莊,成衣鋪,周曉京在衣料方面也算個半專業人員,秋水般的美目閃了幾閃,就笑道:“可不是麼?這是一塊羅紋白紵,是夏布經漂白之後所得,夏布原料是苧麻,在浦江也只有夏季才會穿他,左不過是六七八月份,才會見著它的影子,早了到五月,晚了至九月,穿在身上都嫌太涼,連綢緞莊裡都不會進這樣的貨!這樣的話。。。。。。”周曉京臉兒笑得紅撲撲的,說道,“被害人若是在六七八月遇害,屍骨要腐爛到這樣的程度,少說也得是去年之前的事,這樣潘先生就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了!”
霍雲帆頷首,道:“宋士傑手下的人雖然辦事不力,但士傑卻是個好警察,你看挖出屍骨的坑道周圍,還是乾乾的,前幾日浦江可以連降了幾天暴雨了——我想,一定是宋士傑命人在這裡搭上防雨的篷子,才將現場保護得完好無損。咱們也才能找到現在的證據!”
周曉京環顧四周,果然土坑周圍有幾處打過木樁痕跡,顯是搭雨篷所用的,心中對宋士傑敬佩不已。
因為方原還不曾有機會來進行屍檢,霍雲帆不想過多地挪動屍骨,況且才從風情浪漫的法國回到浦江,就讓周曉京陪著他來到這陰森可怖的案發現場,霍雲帆也著實有點過意不去,就對周曉京說道:“今天先到這兒吧,呆會兒讓方原來檢驗一下,咱們再製定下一步的計劃,現在有兩件事得趕緊去做,一是去警務公所,把咱們發現的關於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