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新聞,你要是嫌在事務所悶得慌,就過來好了,別忘了來的時候給我帶一碗頭湯麵來,我有點餓了!”
周曉京撲哧笑道:“頭湯麵,千鍋湯,現在這個時候去買,正好是頭一鍋,麵條還滑溜溜的呢!嗯,要重交輕面,重青,要過橋!”
霍雲帆哈哈笑道:“就是你最瞭解我,要不然我巴巴地打了電話要你去買呢!”
蘇式頭湯麵新近剛剛在浦江推出,吃法非常的講究,重交輕面就是澆頭多而麵條少,當然重面輕交就是面多而澆頭少,重青是多放蒜葉,免青就是少放蒜葉,澆頭與麵條放在一隻碗裡吃叫拌麵,澆頭與麵條放在不同的碗碟裡,吃的時候把麵條夾過盛著澆頭的碟子裡,就像搭橋一般,這樣的吃法是過橋。
霍雲帆對這種蘇式麵條情有獨鍾,帶著周曉京去吃過幾次之後,就發掘出了自己最喜歡的吃法!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霍雲帆在呂記鞋店鍥而不捨地蹲守,都快要磨練成專業賣鞋的生意人了,只是還不見躲在暗處的對手出招。
這一天正逢陰天,傍晚的時候天空就已經有黑雲壓城之勢,周曉京一面替霍雲帆把替換下來的衣服收在黑皮小包裡,帶回去洗,一面勸說霍雲帆道:“要不然讓小馮他們過來兩個人,陪你一起守在這裡吧,我的心跳得厲害,總覺得會出什麼事似的!”
第133章 午夜黑影
霍雲帆抬手刮刮她羊脂白玉似的俏鼻子,笑道:“你這是過度緊張了,才會胡思亂想,我的身手你還不放心麼?”
周曉京仍舊憂色不減,嘆道:“我知道你功夫厲害,只是萬一對方人多寡不敵眾,可怎麼辦?”
霍雲帆道:“我就不相信在誰敢在這濱海路上鬧事!”
周曉京道:“明槍易擋,暗箭難防,你在明,敵人在暗,何況你只有一個人!如果讓小馮他們來做幫手,我還放心些!”
霍雲帆凝望著周曉京深深憂慮的眼睛,五內感激,卻是正色對她說道:“你當我不想多幾個幫手麼?可是你也說了,我在明,敵人在暗,萬一被他們發現咱們這邊人多,嚇得不也來了,豈不是更麻煩?敵人不知道咱們掌握了什麼,咱們自己卻是知道的,就現在手裡這點線索,再查上十年,只怕這案子也查不出來!”
周曉京焦急道:“可是你這樣也太危險了。。。。。。”
一語未了,卻被霍雲帆打斷道:“曉京,你別說了,別的事我可以聽你的,這件事我決意為之,誰也改變不了我的心意——”說著,展顏笑道,“咱們凡事就該往好處想,當初埃克塞特大學那一別,我只當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就算見了你,也會形同陌路,誰想到老天竟有讓我們重逢的一天,可見命中註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的!我相信老天註定要讓我為我二伯和你三叔洗清冤屈,就算案子查證中一時受阻,也總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刻。”
周曉京沒有辦法,只好走了。霍雲帆洗刷了一下,就在呂老闆閣樓上那張窄窄的木榻上睡下了。
睡到半夜,依然是一絲月光也無,天黑漆漆的,風卻越來越大了,呂記鞋店屋後的三四株高大的法國梧桐都被吹得東倒西歪,片片秋葉如同雪片般亂舞,撲簌簌地搖落上下,霍雲帆睡在榻上,只聽到貼著油紙的窗戶被吹得嗚嗚直響,他翻了個身,又迷迷濛濛地睡了過去。
呂記鞋店的屋後卻不只有樹在動,幾個穿著黑衣的利落人影,在夜色的遮掩之下,悄悄貼進屋後的山牆,其中一個人手裡擎著一盞光線微弱的小煤油燈,躡手躡腳地把地上放的一桶煤油擰開,其它幾個人也照著做了,幾個人手腳麻利地把煤油均勻地撒在屋後,先前那人又從懷裡掏出一小盒洋火柴,蹭燃了,火柴在陰森森的夜裡散出幽幽地冷光,那人將火柴向撒了煤油的地上一扔,只聞“呼”地一下,呂記鞋店的後山牆在暗夜裡被照得透亮,風助火勢,火借風威,不一會兒的功夫,呂記鞋店這兩層小樓眼看就要被烈火吞沒。
方才蹭燃火柴的那人在跳動的火焰中笑了一下,招呼手下幾個人跑路,幾個人反應也快,收到命令後,當即撒腿就跑,與此同時,只聽其中一人“哎喲”一聲,原來後頸中被一股大力抓住,頓時渾身像生了根釘在地上一樣,再也挪動不了半步。
火苗熊熊中傳來一聲低沉地笑:“慢著,放了火就想走麼?”這人本是收了旁人的銀洋,跟著來放火的,沒想到卻被抓個現形,一時心急之下,結結巴巴地道:“放。。。。。。放火的人。。。。。。不是我。。。。。。是。。。。。。”
一言未了,只聽他的胸口處“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