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人群,改搭JR到大阪的車子。
擠到中間的剪票口時,站務員提醒他票呢!他才失魂落魄地掏出票來。
“早!”
水瀨來到環關線站臺,正等待電車入站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背後用低沉的聲音跟他打招呼。
“啊……”
全身不自覺發熱,看著等車人潮的水瀨,隨即回過頭來,視線落在背後高大男子的胸口上。
這個人正是東鄉。
從醒來到現在一直想著人,此刻出現在眼前,那一瞬間,水瀨的心幾乎蹦出來。
“今天好熱。”
水瀨從喉頭裡擠出一句聲調很不自然的話。
“你的喉嚨怎麼了?”
“嗯……哪裡不對嗎?”
像平常一樣把書包塞滿了書背在肩上的東鄉,稍微弓背打量水瀨。
“也沒有啦……只是覺得怪怪的。”
東鄉兩道濃眉英氣勃勃,和夢裡一模一樣。
真糟糕……水瀨緊咬著唇。
一顆心莫名其妙地跳個不停。站臺上傳來陣陣熱浪,但是站在身邊,在擠在尖蜂時段人潮中的東鄉,沒有顯露出半點的不耐煩。
“是不是感冒了?”
不多話的東鄉,面向著神戶線、京都線的站臺,關心地問著水瀨。
“沒有,大概是因為今天早上起得比較早。”
水瀨看著東鄉,不願錯東鄉的任何一個表情,但是當東鄉把視線移到自己身上時,他又很不自然地火速挪開視線。
平常這個時候,水瀨會分神去搜尋艾雷米亞女子學院、丹澤學院的女生制服,但是今天這些制服對他毫無吸引力。就算看到了,也無法停留在他意識中的任何一個角落。
“喂,電車來了。”
東鄉輕輕拍了水瀨的背,水瀨這才回過神來。回神過來的同時,發覺兩頰發燙。
全是因為那個怪夢。東鄉走進了電車,佔據門邊的一角,把書包放在網架上,再接過水瀨的書包一塊兒擱在網架上,水瀨垂下眼睫不敢正視東鄉。
以前和東鄉一起搭車的時候,都會碰到艾雷米亞的女學生,這些女學生今天自然也不缺席,好端端地站在東鄉旁邊,她們一看到東鄉就開始喋喋不休。
通常水瀨會這些女孩報以微笑,但是今天卻覺得她們礙眼討厭,水瀨實在搞壞不懂今天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我……昨天做夢了。”
“夢?什麼夢?”
一向辯才無礙的水瀨,在一陣沉默後,靠在車門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夢到你……”
“喔?”
和水瀨對立而站的東鄉,露出了足以讓身邊女孩心動的笑容。
“我和你一起在河堤不知道說了什麼……”
東鄉解開了固定立領的領襯,讓襯衫變成大敞領襯衫。水瀨就把眼神因定在衣領敞開處閉口不言。
用領襯來固定立領相當的不舒服,所以三人組在通學途中通常都會拿下來,等下了車離開了車站,走過站前的日之出商店街,穿過民宅巷道後,才從書包裡把領襯拿出來重新套上去。三人組把這種作法告訴水瀨後,水瀨覺得夠酷,也就有樣學樣。
東鄉的個子比水瀨高,兩人相對而站,一個必須將視線上抬,一個則下移。
東鄉並未催促,但是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多麼真摯地聆聽。
沒有一絲調侃,沒有一丁點嘲弄的味道,他的表情直接了當的告訴了水瀨,他在困擾為什麼水瀨看到他會說不出話來。
水瀨在之餘,繼續話題:
“天氣這麼熱,可是夢裡的季節卻十分清爽……我一直和你坐在向陽的河堤上。”
任由身體隨著電車的速度搖晃,看著窗外一間間柏青哥店、酒吧等於廣告牌呼嘯而過,水瀨悠悠地說著。
“是惡夢嗎?”
有稜有角的下顎,為壯碩的東鄉更添一份健康的男人味。
電車抵達了京橋。
“不,我想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那都是一個朦朧的好夢,因為我覺得很快樂。”
最後這兩句話,聲音小的就像是水瀨在自言自語。
那一瞬間,正好從京橋上車的幾個少女大聲地互相打招呼,所以水瀨也無法確定東鄉是否聽到他剛才所說的話。
就在這一天的早上,水瀨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東鄉那份淡淡的慕情,並不同於淺井、伊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