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議直到午時才結束。
而朝議剛結束,張溫就迫不及待地帶著記載了平亂功績的功勞簿,以及數十位投靠他的朝中官員與心腹,還有數百精銳戰士踏上了前往長安的道路。
眾人走時,朝堂上有人嫉妒,有人羨慕,更有人冷眼相對。
皇宮外。
李昊帶著眾心腹行走在滿是滄桑歷史的石板街上,神情平靜甚至帶著溫和的笑容,絲毫看不出被人搶了功勞的沮喪與悲傷。
劉善身為李昊的頭號馬仔,第一個跳出來為他鳴不平,道:“廷尉,您為何要讓功於那不知羞恥的老東西。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您率領的司隸校尉部,以及張遼將軍率領的幷州軍,哪裡有他現在的光景。”
“可不是嗎,就憑那老東西也想要頭功,真是笑話。”
其他人大多憤憤不平,為李昊感到不值。
李昊笑眯眯地並未回答,轉而看向身後的一人。
那人約莫三十許的模樣,面容雖然普通,卻給人一種非常特殊的感覺。尤其是一雙眼睛微微眯起,其內宛若蘊藏著整個世界。
那人氣質儒雅不凡,在眾人為李昊鳴不平的時候,同樣保持著與眾不同的冷靜。
此人正是李昊從董卓手中救下的千古名士荀攸,一位在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謀士。
荀攸生前被稱為曹操的“謀主”,擅長靈活多變的克敵戰術和軍事策略。
他一生功績無數,主要有曹操征伐呂布時勸阻曹操退兵,獻奇計水淹下邳城活捉呂布。
官渡之戰荀攸獻計聲東擊西,斬殺顏良和文丑。又策奇兵,派徐晃燒袁紹糧草,同時力主曹操接納許攸,畫策烏巢,立下大功。
平定河北期間,荀攸力排眾議,主張曹操消滅袁紹諸子,被曹操上奏朝廷封為陵樹亭侯。
可以說,在曹操發達的道路上,每個被歷史記載的大事件,都少不了荀攸的影子。
也正是因為知道荀攸的強悍,在救下他後,李昊強行將他留在了身邊。
不過荀攸倒也有趣,雖然是被李昊強行留下效力,但做事有條不紊,往往比其他人做的更好。
李昊看向荀攸,微笑道:“公達如何看?”
荀攸,字公達。
荀攸平淡道:“攸自然是用眼睛看。”
眾人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有與荀攸熟悉的人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假斯文的傢伙,這種時候還裝上了。快說說,你到底看出了什麼,難道廷尉另有打算不成?”
荀攸面對眾人的調笑,以及李昊微笑的神色,緊繃的臉色終於撐不住。
在眾人的調笑聲中,荀攸面帶無奈笑了笑,緩緩道:“廷尉這是有意讓司空前去長安迎接陛下。”
什麼!
眾人的笑容頓時僵住,滿臉愕然地看向荀攸,轉而看向李昊。
怎麼可能,這可是論功行賞的大事。
廷尉將前往長安迎接陛下的機會讓給司空,不是白白將最大的功勞讓了出去嗎?
李昊大笑道:“哈哈,知我者,公達也。公達不若再來猜猜,我為何要讓機會於張溫。”
荀攸聽到李昊的話,眼中閃過奇異的色彩,已經有了一定的猜測。
但他深知為人下屬之道,更明白這是領匯出風頭的好機會,怎麼可能會傻到直接說出來。
故而荀攸並未直言,反而拱手慚愧道:“攸愚鈍,不解廷尉真意。”
其他人略顯失望,但心中越發好奇李昊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紛紛好奇地望向李昊,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李昊神秘地笑了笑,並未直接解釋,只是簡單說道:“諸位且隨我來。”
眾人越發好奇,想要知道李昊到底賣什麼關子。而荀攸眼中則閃過些許的瞭然,心中越發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李昊帶著眾人行了兩刻鐘,最終在內城的一處偏僻衚衕停下了腳步。
這裡人煙稀疏,衚衕內隱隱散發著潮溼的黴氣。
兩側的房屋相當古舊,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頭的老宅子。牆上紅漆斑駁,門上也失去了光亮的顏色。
房門開啟,一位鬚髮皆白的高瘦老人走了出來,正是張角的老僕胡老。
他看到李昊,恭敬道:“老朽拜見廷尉。”
李昊微笑回應:“有勞胡老了,那位如今可還安好。”
“好著吶,就是悶得慌。”
李昊頷首,轉而帶著眾人走入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