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著捂著還來不及不僅要藏著,就連被救出來的那些牌位也都要原原本本的放回去,就當沒有這一回事。這樣,說不定皇家還會看在先祖的份上給王家頒恩旨,安慰一番。”
屋裡又是一陣沉默。
主死臣殉,對忠臣來說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主上的安危高於一切,即便只是一道最普通不過的聖旨,那也是比祖宗牌位更重要的存在。斷然沒有危急關頭救牌位而棄御賜之物於不顧的。不忠的罪名王家揹負不起。
“齊東李家,不過是靠著逢迎權臣四處聯姻投機取巧崛起的一族,李家最成功的地方無非是靠著族中的女兒當了幾次外戚,可是李家自開國以來可是出過幾個拿得出手的人才?一族的榮耀都寄託在家中女人們的身上,在李家生女兒可比生男兒值錢多了。此等陰盛陽衰的家族,跟他們比?你們可真夠有出息的”連氏嗤笑道。
原本說自己孃家三嫂出身齊東李家的那位年輕媳婦羞得滿臉通紅。
“那就依四嫂所說,這件事便先壓下來,不讓人四處亂嚼舌根。”孫氏輕咳了一聲,說道。
連氏板著個臉沒有說話,但是那態度應當是贊成的。
正在此時外頭有婆子稟告說,二小姐來向孫氏請安了。
二孃進來的時候眼睛是紅腫的,精神也很是不濟。給孫氏和諸位長輩們行了禮之後便在一邊低眉順眼地站定了。
“不是讓說了今日不用來請安了麼?”孫氏皺眉道,她剛剛在連氏那裡受到了一番教訓,心中正不自在,此時見到二孃來了也沒有多少歡喜。
二孃聞言頓了頓,恭謹道:“母親那邊昨晚生生疼了一夜,無法成眠,直到剛剛才睡下。孫女一直陪在母親身邊,待母親睡下了孫女卻是睡不著了,因此想著還不如來祖母這裡陪祖母說說話,不想祖母房裡此時卻有這麼多的長輩在。”
二孃的目光似是隨意地在王家那些年紀稍大一些的老夫人面上掃過,待看到十八叔祖母嘴角上的那一顆芝麻大小的黑痣的時候目光頓了一下,又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開了眼。
此時二孃心中有些猶疑,之前她已經安排了人在孫氏面前提及要將自己母親的事蹟好好宣揚一番為王家掙臉。孫氏平日裡最是好面子,在族中妯娌們面前更是如是。這次祠堂是在她當王氏族長夫人的時候被燒,為了挽回顏面她定然會想辦法輕描淡寫文過飾非,此時提出宣揚自己母親的事蹟正好中了她的下懷。可是一進屋子她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難道安排的人還沒有在孫氏面前提麼?
二孃皺了皺眉頭。
“能睡下就是好事,等會兒再請大夫來看一看。若是實在難受,就吃幾劑止痛的藥。你守了一夜,也累了,去歇著吧。嫌回院子遠的話就去右稍間的床上躺一躺。”孫氏點點頭道。
二孃笑著道:“多謝祖母體恤,只是母親等會兒怕是要醒來吃藥,孫女不放心,還是不睡了。”
孫氏皺眉道:“屋裡那麼多的丫鬟難道都是擺設不成?非得你在一邊守著她們才會幹活兒?”
二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丫鬟們雖也能伺候,可是哪有當女兒的知冷知熱?”雖是這麼說,但是她眼底的疲憊是誰的能瞧出來的。
“二小姐真是孝順,十二嫂就是有福氣。只是二小姐也要顧著自己的身子,別累病了。”王家的那位十八老夫周氏人笑道。
二孃對著周氏福了一福道:“多謝叔祖母,二孃會注意的。說到這裡二孃倒是還有一事要請求祖母呢。”
周氏笑道:“你們祖母可是第一疼孫兒孫女的,有什麼請求她必定是能答應了。”
“什麼事?”孫氏問道。
二孃猶豫了一下才道:“孫女兒今日到是勉強能支撐,可是就怕晚上會精神不濟照顧不來。因此想著能不能請三妹妹來芳芷院住著,也正好幫孫女兒一起照看母親。孫女想著,三妹妹本就是芳芷院的人……”
孫氏還沒說話,一直在一旁沒有出聲的連氏卻突然開口道:“你一直與柳氏跟著你父親在大同?”
二孃見話被人打斷,轉頭看向連氏,發現正是那日當眾給她難堪的四叔祖母,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但是馬上就被她用一個更大的笑容掩飾了過去。
她朝著連氏福了福,道:“回四叔祖母,侄孫女兒確實是一直跟著父親和母親在任上。”
連氏卻是轉頭對孫氏道:“原來不是在你身邊長大,難怪不懂規矩。王家的女兒,即便是個庶出的,將來出了王家的門也是代表了王家的臉面,妾養的女兒終究是上不得檯面。我看她年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