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她當時……
“六妹妹怎麼會突然就掉進了河裡?當時她身邊沒有人麼?”三娘沉吟一會兒,問道。
“我……我當時走在六妹妹身後,好端端的她突然驚叫一聲便從河岸邊上掉下去了。”四娘喃喃道。
“我已經上了岸了,正要回頭說話,卻看見六妹妹似乎是腳下一滑,側著身子就往一邊倒,然後掉進了河裡。”五娘一邊回想一邊道。
“你走在六妹妹的後面,那麼走在她前面的是誰?”三娘垂了垂眸子,似是隨口問道。
“是二姐姐。”四娘眼睛一亮,似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眼睛裡有些興奮,突然抬頭道:“一定是二姐姐她記恨我們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指出她的庶出身份,狠心將六妹妹推下了河裡。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四娘似是在尋求安慰,眼睛亮亮地盯著三娘問道。
三娘低頭整理自己裙邊的穗子,似是沒有聽到四孃的話。
五娘卻是驚叫一聲道:“當時離六妹妹最近的只有你和二姐姐。難道不是你……就是她?”
“怎麼可能是我”四娘像是被踩著了尾巴一樣,聲音尖利的喊道:“一定是二姐姐對,就是她一定就是她。”四娘強調道,似乎這樣就能給二孃定罪一般。
三娘卻是看著五娘,若有所思。
“我回去之後一定要稟明母親,為六妹妹找回公道。”四娘喃喃道。
馬車這時候動了起來,似是要回府了。
“大伯母怎麼還沒有差人過來?”五娘小聲問三娘道:“府中這會兒應當早就已經接到訊息了,為何沒有派人過來。”
三娘聞言皺了皺眉,她剛剛也想過這個問題。金氏只有一兒一女,平日裡看得跟眼珠子似得。怎麼在接到這邊的報信之後遲遲沒有派人過來?難道府中出了什麼變故?
“這次回去,肯定是會有一番責罰。”五娘愁眉苦臉:“不知道要被祖母關多久才能出來。”
五娘也被四孃的情緒所感染。
這時候馬車已經駛離了河岸,進了城中街道。趕車的把式一身吆喝,將馬車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三娘隔著簾子問道。
“小姐,是府裡派人來了。正與前面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馬車說話。”外頭的車伕答道。
過了一會兒,有人朝著這邊跑了來,停在了馬車邊:“小姐,奴婢是白英。”
“上來吧。”三娘朝著簾子喊道。
不一會兒,白英便掀了簾子上了車,還沒有行禮就急急道:“小姐,府裡派來的人說剛剛“三槐堂”突然起了大火。”
“什麼?”三娘坐直了身子。
“三槐堂”是王家的祠堂,是擺放王家列祖列宗排位的地方,裡頭還有一些歷代皇帝的御賜之物在裡頭被供奉著,可以說是王家的重地,平日裡是關著不讓人進的。即便是逢年過節要拜祭祖宗的時候也只讓王氏的男丁進入。
“火勢可大?現如今可是撲滅了?有沒有人受傷?”三娘一疊聲問道。
“因正好下起了大雨,火勢沒有蔓延開來,剛剛已經被撲滅了。只是……只是三夫人受了傷,其他人都安然無恙。”
三娘聞言眉頭一蹙,柳氏受傷?
“聽來的婆子說,三夫人是為了護著祠堂裡的祖宗牌位被燒傷了手。剛剛已經昏厥過去了。”白英看著三娘道。
三娘聞言卻是沉默了。
平時總有人看著的祠堂卻突然起了大火,還正好讓柳氏遇上了,一堆跟著的奴婢婆子眼睜睜看著夫人衝進火中,卻無人攔著。
柳氏這個傷受得可真是好拼死護著祖宗的牌位。最後弄得手受了傷,卻讓牌位安然無恙,這種精神可以立個牌坊好好歌頌一番了。
毫無疑問,柳氏為王家整個家族立下了一功。
如果將柳氏這件孝舉傳揚出去,再加以好好利用的話,就算沒有生下男丁,柳氏這個貴妾要爬上王棟繼妻的位置也不是什麼難事了。到時候連民間輿論會倒向這個頭頂上揹著個大大“孝”字光環的女人。在以“忠孝”傳家的王氏一族面前,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挑柳氏一句不是。
想起剛剛出來之前,二孃的那些不尋常的動靜,三娘心中冷冷一笑。
柳氏和二孃這對母女膽子真大,心也真夠狠,連王家的祠堂都敢打主意。所以說,什麼祖宗啊鬼神的,也只是在平日裡閒來無事的時候敬著捧著,一到利益關頭也全都可以用來當做墊腳石。
只是這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