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別難過了,你這樣哭著傷了眼睛,太太想必心裡更不好受。大夫可曾來過了?可有什麼交代?”
二孃聞言漸漸收了哭聲,哽咽道:“我們回來之前,大夫就已經看過了。說是傷了手,以後可能會留有疤痕。母親在護著祖宗的牌位的時候吸進了太多的煙塵,可能會傷了嗓子和心肺。”
三娘聞言嘆息了一聲,一安慰了二孃幾句。心中卻想到,傷了心肺到是是很好的說辭,嚴不嚴重總不能將身體剖開來看,現在她們想說怎麼嚴重都行了。
三娘和五娘只待了一會兒,最後說是怕打擾柳氏休息,告了辭。
門口的丫鬟進來報說,三小姐出了院子,五小姐回了偏院。二孃將屋子裡的丫頭婆子和門口伺候的都打發掉了,吩咐她們離了正房遠一些,便轉身回了屋。
拿出手巾將眼淚擦乾淨了。二孃走到孫氏的床便蹲下擔憂道:“娘,是不是真的疼的厲害?要不要叫人熬一碗安神湯來?”
柳氏卻漸漸收了呻吟,皺眉道:“進去的時候做了萬全的準備,衣服上都淋了水。手上雖是傷到了,但是也還能忍受。”柳氏的聲音有些嘶啞。
二孃點了點頭,伸手輕輕碰觸了一下柳氏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心疼道:“母親,你且忍過這一時,只要忍過去了,以後就都好了。再也沒有人敢說你只是一個貴妾,也再也沒有人說我只是一個庶女了。您忍一忍……”
二孃說到最後眼神也漸漸變的堅定起來。
“瓊兒,我們這麼做會不會遭天譴?那裡頭畢竟都是祖宗……”
“不會的。”二孃打斷柳氏的話,斷然道:“娘,不過是一塊一塊的木頭牌子而已。人死如燈滅,若是真有天譴一說,那裡還需要什麼衙門和官府?再說,我們也是王家的人,他們若是不能保佑我們達成心願,那他們憑什麼安坐神臺,享受我們的供奉”
她的聲音鏗鏘決斷,說起鬼神祖宗來眼神淡漠竟然是絲毫不帶敬意,完全不似平日裡的溫柔和順。這一刻,二孃這張臉秀氣的臉與王棟的那張冷硬的面容竟是神似了五分。
柳氏聽她這麼一說,心中的不安稍稍退卻了一些。剛剛她進去拿祖宗牌位的時候心中很是忐忑,就怕那些列祖列宗真的顯靈,將她給燒死在裡面。
還好,她成功了。
“娘,明日我會派人將你今日做的事傳揚出去,讓青城縣的人都知道我們王家出了您這樣一個孝順的媳婦。孝字大過天,倒時候我們再到祖母面前哭訴一番,讓祖母將您的名字上了族譜,而經過今日的事情,你可以說是王氏一族的大恩人,族中定是再也沒有人敢提出反對的意思。誰要是反對,我們就給他扣一頂不孝的帽子。”
二孃的眼神狠厲。她再也不要被姐妹們用那種輕視的眼光打量了,她不該是庶女,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論才貌,性情,智謀,她那一點比王珂差?憑什麼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她要低她一等?
若是上天不公,不給她應得的,那就不要怪她親手去搶去奪了。燒了祖宗的祠堂算什麼?二孃心中冷笑,再狠得她都能做得出來。
她在民風彪悍,總有戰亂的大同府長大,曾經見過疑似探子的蒙古人被巡城兵一刀將腦袋削下一半,白色的腦漿和鮮血灑了一地,被人拿幾桶水一衝便乾乾淨淨再無痕跡。人命也不過是如此。
“可是,若是老夫人她不答應那可怎麼辦?你別看老夫人這些年來總是捧著我踩趙氏,那是因為她想借著我來打太老夫人的臉。到了真關係到王家顏面的時候她不會站到我們這一邊的。當年趙氏病了,我提出要把璟哥兒抱過來養,趙氏到她面前一跪她就沒有答應了。”柳氏有些擔憂道。
二孃聞言,搖了搖頭:“當年祖母不同意您抱養五哥,可能是趙氏跪在她院子前,讓她想起了當年曾祖母要抱走大伯和父親的事情。”王家以前的事情她自然都是打聽過的。
柳氏聞言覺得似乎是有些道理。
“明日我會先到祖母面前探一探她的口風。娘你不必擔心。”二孃接著道。
“探口風?你想怎麼做?”柳氏狐疑道。
二孃緩緩一笑,眼中滿是是自信與自得:“明日我會向祖母提出讓三妹妹來給您侍疾。三妹妹她是三房的嫡女,若是祖母準了她來您跟前侍疾,就說明祖母對讓你上族譜給您正名之事至少是不反對的。到時候只要我們再在她面前下一番功夫,自然會心想事成。”
柳氏聞言笑道:“此計甚秒。三娘那死丫頭,雖是每次見了我都太太,太太的喊,卻是從沒有對我以對嫡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