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只是有些好奇和驚訝。
“嬤嬤,這個小丫頭她長得與我小時候很像。只是我的眉間沒有這麼一顆痣。”那個女孩子笑著對她身後的一個嬤嬤道。
“小姐是千金之軀,她只是一個奴才,怎麼能相提並論?以後切莫再說這小孩子說的話了,讓人聽了笑話。”那個嬤嬤板著臉道,可是她看著那個女孩子的目光卻是柔和的,就像是娘看著她的時候一樣。
女孩子也不怕她,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問剛剛要打她的那個女子道:“萍兒,你不在院子裡好好待著,跑這裡來對著個小丫鬟出什麼氣?”
那女子臉上再也不是那副兇巴巴的表情,而是陪著笑道:“大小姐,奴婢是以為前日夫人新賞的衫子還沒上過身就讓她們洗破了,心疼著了,所以來找這幫奴才們評理來了。奴婢是急性子,您別怪罪。”
大小姐聞言卻是皺著眉頭認真道:“她們定然不是要故意洗破你的衫子的,而且父親說過,我們這樣的人家對待下人首先要寬容。怎麼能因為一件死物而懲罰人,甚至連個這麼小的丫頭也要下手打?這樣吧,我再讓母親賞賜你一件衣裳,這次的事情就這樣算了。”
那女子面上一喜,忙上前謝恩。
大小姐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低著頭跪在地上不吭聲的娘,嘆了一口氣:“嬤嬤。賞她一瓶藥膏吧,臉腫的那麼厲害,在這夏天是很難受的。”
面容嚴肅的嬤嬤,忙躬身應了,又道:“這裡熱,小姐還是先回院子吧。剩下的事情奴婢會處理的。”
大小姐點了點頭,卻是又看了她一眼,才帶著丫鬟們出了漿洗房。
那嬤嬤見大小姐走遠了,便轉過了身,面向了院子裡的眾人。
“這裡的管事是誰?”
“是,是奴婢。”那個總讓她和娘害怕的漿洗房管事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
“扣一個月月例,再去刑房領十個板子。”
“薛嬤嬤……這,這不關奴婢的事情啊。洗壞衣裳的是這兩個奴才。”漿洗房管事臉上一白。
薛嬤嬤一臉冷硬:“看來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罰你。再加十個板子”
漿洗房管事抖了抖,再也不敢說半個字。
薛嬤嬤又將目光投向打人的女子。
那女子轉了轉眼珠子,上前賠笑道:“薛嬤嬤,小姐說要賞奴婢衣裳,奴婢就先回院子裡去了。”
薛嬤嬤淡淡地點了點頭:“小姐說要賞你的自然是不會少,但是該罰的還是要罰。去*房領十個板子,月例扣一個月的。”
“嬤嬤,這是為何?奴婢又沒有做錯。”那女子轉頭看了看抱在一起的母女一眼,湊到薛嬤嬤面前小聲道:“嬤嬤,奴婢做的這些,上頭也未必不喜歡。”
薛嬤嬤卻是眼皮也不抬:“擅自揣摩上意,罪加一等。二十板子,兩個月月例。”
見女子雖然不敢講話了,眼中還是不服氣,薛嬤嬤冷冷道:“這裡是薛府,老爺是翰林院掌院,薛家歷來是天下讀書人的典範,薛府不是市井菜園子想要媚上,先帶著點腦子別最後給人添了笑料”
說完,薛嬤嬤又看了她和她娘一眼:“你們也罰一個月的月例。”
之後便轉身出了漿洗房。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薛嬤嬤,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薛家大小姐,她的……姐姐。
薛鳳姐正在回憶,那邊薛嬤嬤卻是說話了。
“二小姐,您只要做好您自己就可以了。外頭的事情就交給奴婢應付吧。您如今是薛家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老奴定是會好好輔佐您的,定不會讓您吃虧。王三老爺……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說是這樣說著,薛嬤嬤眼中卻突然閃現了一點淚光,她悄悄地偏過了身子,不著痕跡地將眼淚眨了回去。
她腦海中浮現的是十幾年前的那一雙璧人的身影,當年老爺想將大小姐嫁給王三老爺,王家的太夫人也也是同意了的,兩家本已經通了聲氣,婚事也已經被提上了議程,最後卻是出了那種變故。
所以,這一次,若是可能的話,她會幫著老爺和大小姐完成當年的心願。王三老爺畢竟是老爺夫人和大小姐都滿意的薛家女婿。
原配夫人也正好去世了。
薛嬤嬤看了薛鳳姐一眼,這兩姐妹這麼像,看來也是天意了。
薛鳳姐覺得薛嬤嬤有些奇怪,但是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她雖然名義上是薛家的二小姐,但是這些年學的都是怎麼伺候人,對於怎麼當一個合格的官家小姐,她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