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瞧她雖是行著禮,但是行動之間不見半分卑微,優雅的氣質倒是很多富家小姐也比不上的,不由對她的來歷更是好奇。
“奴婢是奉宣公子之命來見三小姐的。”汀蘭說著看了三娘一眼,卻是不說話了。
三娘聞言先是皺了皺眉,沉吟片刻便道:“是宣韶宣公子叫你來的?”
汀蘭一愣:“三小姐怎麼猜到的?”她剛剛明明說了帕子的事情來誤導她。
她與宣雲並不熟悉,若是宣雲叫人來,要見的也不是她。就算是見她,以宣雲的性子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地要這丫鬟借了魏家的名頭來,會這麼做的宣公子在滋陽城裡只有宣韶一個。
雖是這樣想著,面上三娘卻只淡淡一笑,並不回答。
那丫頭見三娘不回答也不介意,只從袖口中掏出一塊粉色的錦帕遞了上去。
“這是宣公子要我來交給你的。”
白英接過帕子,轉身呈給了三娘。
三娘將帕子攤開,果然看見那帕子的右下角處用薑黃色的絲線繡了月娥兩字。不動聲色地將帕子收好,三娘笑著對汀蘭道:“姑娘回去之後還請幫我謝謝你家主子。”
汀蘭笑了笑,道:“奴婢其實是蔣太醫身邊負責管理藥草的,今日前來是受了宣公子的請託。宣公子還讓奴婢轉告三小姐,這帕子的事情並無其他人知情。”
三娘想著難怪這位姑娘雖名為丫鬟,卻有些無禮,原來是蔣太醫身邊的,太醫一直以來受人追捧,他身邊管藥的丫頭自然也無人敢得罪。
至於宣韶為何會管這件事,三娘想起來今日與鶯歌說話的地兒正是宣韶和蔣太醫喝茶的大廳的旁邊。宣韶是習武之人,耳朵自然是靈敏,可能將她們的對話盡數聽去。又或許只是無意間拾獲,因在趙府中只與她相熟,所以才讓人送到她這裡來。
“既然東西已經帶到,奴婢也該回去了。”汀蘭笑道。
“今日幸苦姑娘跑著一趟了,不知姑娘來的時候是否是一個人?如今天色已晚,三娘派幾個人送姑娘回去。”
汀蘭笑著拒絕道:“奴婢是帶了人來的,三小姐不必擔心。”
三娘也不勉強,招來婆子送汀蘭出府。
“三小姐”
三娘剛一出廳,斜斜的就有一個人影跑了來,三娘一看,卻是鶯歌。
“出了什麼事?”三娘停下步子,皺眉問道。
“三小姐,夫人知道帕子的事情了,正帶了老爺去了姑奶奶院子興師問罪呢。”
“舅母是如何得知的?”三娘疑惑道。
“是昨日跟我回去尋帕子的一個婆子喝醉了酒,將事情告訴了與她同住的一個婆子。今日老爺回了院子之後外面守著的婆子們都撤了,這婆子平日裡與大夫人親厚,所以將這事情告訴了夫人。夫人覺得不對,就將那日跟著的幾個小丫頭找去問話,伺候表小姐去更衣的小丫頭因為害怕,所以透露了一點口風。說起來這都是奴婢辦事不力惹出來的禍。”鶯歌說道最後有些自責。
“與你無關,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三娘想了想,又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鶯歌便在前頭引路,帶著三娘往趙秀娘與沈月娥的院子去了。
這座院子是趙府裡頭除了劉氏和趙守業的院子之外最寬敞的了,院內還有一個種了些花草的小園子,更在園子當中挖了一條鋪了鵝卵石的淺溪。
“這院子當年是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住著的。”鶯歌見三娘一邊走著一邊隨意打量,便開口介紹道。
三娘點了點頭由鶯歌領著往正房去了。
還未進門就聽到了李氏的聲音。
“老爺,你們都說我對月娥這丫頭有偏見,可是您看看這事兒,這是我有偏見麼?明明就是她自己行為不端不僅在府裡勾引我們凡兒,出了府去竟然還想勾引世子。老爺,我本來想著這月娥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娘又執意想把她留著趙家,還想著以後讓凡兒納了她,也讓她有個好歸宿。可是你瞧瞧,她這品性我能放心她留在凡兒身邊麼?”
“你那是什麼話什麼納了?當妾是什麼好歸宿?這話你若是敢在娘面前提半句,看我不……”趙守業怒聲道。
“老爺,今日就算你要把我休了,我也不會答應讓她進門的。別說是凡兒的妻子,就算是當妾也不行”李氏哭著搶聲道。
“娘就算平日裡再護著她,出了這種讓家中沒臉的事情總不能還不管不問想著讓她進門嗎?外孫女是心尖兒上的,我的孩兒就是草麼?若是娘還要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