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母親被她氣得病了,好些天起不來床。她卻到祖母面前求了祖母要把我抱去她院子裡養。說是母親體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麼能照顧我。母親聽說之後拖著病體跪到了祖母院子前。還好祖母平日裡雖是喜歡她,那一次不知怎麼的任她怎麼求都沒有答應,後來我還是跟著母親住在荷風院。”
王璟頓了頓,轉頭看向三娘:“母親回去之後,抱著我們哭了很久。她讓我發誓,這一生只有她一個母親,若是她死了,讓我們兄妹倆相互扶持,好好活下去。”
三娘愣了愣,這個她到是不知道,也沒有聽人說起過,也難怪王璟會這麼排斥柳氏了。
兄妹倆邊走邊聊,等三娘到了自己的院子夜色天色已經全黑了。趙嬤嬤早就吩咐了人燒好了洗澡水,三娘正好覺得身上不舒爽,便讓丫鬟們先伺候著幫她更衣。
“咦?”白芷突然道:“小姐你的禁步上怎麼掉了一隻魚兒?”
三娘聞言朝腰間看去,只見原本的綠松石煙波紋禁步上,三片小手指長的藍色石魚掉了一隻。
三娘皺了皺眉,因為那一隻魚兒在腰側,她竟是沒有發現。
只是,這隻魚兒掉在了哪裡?是在芳芷院還是更早的時候在……王棟的書房?
第一百一十九章 暗處的算計
閉目浸泡在微熱的洗澡水裡,三孃的心中卻是寒冷刺骨。
她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保護色,她曾經在電視裡看到過一種能將自己偽裝成一朵蘭花的白色螳螂,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蘭花螳螂,不動的時候就像是一朵素雅的白色或者粉色蘭花,美麗非常。
可是三娘在見到它捕食一隻飛蛾的過程之後再看那隻蘭花螳螂的時候,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時候讓人噁心的並不是一件事物的本身。
她剛剛將離開荷風院之後的事情細細地想過一遍,若是禁步上的那一隻魚兒是掉在了路上或者是芳芷院,那便只是一個小意外。可是若是被人人為的扯斷的呢?
目的是什麼?想起剛剛在王棟的書房發生的事情,那人的目的已經是不言而喻了。有人想將闖王棟禁地的罪名讓她一人承擔。
能有機會接近她,有動機這麼做的人只有二孃和五娘。
在最後離開閣樓的時候二孃與五娘都找機會單獨留在那裡過,要動手腳的話當時便是機會。
是二孃的話她不意外,有趙氏與柳氏十幾年的爭鬥在先,她們以後要真的和平共處恐怕很難。可是要是這麼做的人是五孃的話,三娘想起五娘那雙清澈晶瑩的大眼睛以及她天真無邪喊自己三姐時的嬌俏模樣,三娘不由得苦笑。她向來自負自己看得清人心,卻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麼?
三娘將頭緩緩埋入水中,感受到氣泡一串一串地在水中上升,然後消失在了水面。之後是胸悶的窒息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三娘猛地將頭從浴桶中抬了起來,新鮮的空氣進入胸腔,新生的感覺真好三娘想。連死而復生這種事情都能接受的話,那也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接受不了的。
這一夜,三娘睡得很安穩。她決定養精蓄銳,等到第二日的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王棟晚上回來的很晚,因喝了一些酒,便只回了芳芷院歇了,沒有機會去書房。第二日一早又被王柏拉了出去見客。
三娘睡醒了起身,依舊是到孫氏的院子裡給孫氏請安。依舊是姐妹們都到了,她來的最後。依舊是大家和樂融融陪孫氏說話。今日五娘與六娘都來了,在加上一個二孃,看著到是熱鬧了一些。
“六妹妹手可是好些了?”三娘笑著問道。
六娘懨懨地點了點頭,不似以往的活潑。三娘又叮囑了她幾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中元節的那些包衣在昨日已經寫完了,因此今日便不用再寫,屋子中間的那張大八仙桌已經撤了下去。
“五妹妹?五妹妹?”旁邊元娘伸手在五孃的眼前晃了一晃。
五娘回過神來,朝著元娘擠出一個笑臉:“大姐姐,你說什麼?”
元娘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今兒這是怎麼了?我剛告訴你那**我要幫你找的那種五色絲線我已經尋到了,只是剛剛忘記拿來了,等會兒要你差個小丫鬟與我回去取。你卻是隻盯著自己的鞋子不說話。”五娘狐疑地看向五孃的那一雙繡著蝴蝶的粉色繡鞋。
五娘立即點頭笑道:“那就多謝大姐姐了,我想找那種絲線很久了。本是想打個五彩蝙蝠的絡子送給三姐姐當回禮的。”
三娘聞言看向五娘,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