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道:“躺了這麼幾日,即便是沒病也要成病了,多虧了母親你每日來看我,讓我能得空透透氣。”
柯氏聞言卻是心中一酸,忍不住淚意:“鶯兒,苦了你了。二皇子殿下才剛剛過世,你卻還是要打起精神來為家中謀劃。”
沈鶯聞言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這世上,想要得到什麼哪裡有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沈家就是我的根,我並非單單想要幫父親,我也是在幫我自己。”
沈鶯又走回了鳳榻前坐下,伸手輕輕撫摸著榻沿那鎏金的龍鳳紋,眼中的痴迷之色絲毫不掩。
坐在這個位置,她就能俯瞰天底下所有的人。這麼些年她幸苦嗎?自然是辛苦的可是她覺得值得。
從她接到先皇的聖旨,要進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要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要付出怎麼樣的帶價,又有著怎樣的凡人難以企及的榮耀。
“鶯兒,那個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娘知道你心裡苦……”柯氏卻一直當自己的女兒,還是當年那個小小的,愛笑的,愛膩在她懷中撒嬌的小女孩。
皇后聞言抿了抿嘴,眼中卻是帶著一抹堅硬:“該傷心的,我在孩兒剛出生的時候已經傷心夠了,心中再苦這一年多以來我早已經接受了。明知道他是活不下來的,我又何必等到今日才傷心。”
“鶯兒……”柯氏驚訝地喊道。
皇后面無表情:“母親是想問,為何我明明知道孩兒他是養不大的,卻還要強留他一年,讓他留在人世多受了這一年多的藥石針扎之苦?”
柯氏愣愣地看著沈鶯。
二皇子從生下來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喝藥,她也親眼看見過那些太醫每日在那小小的身子上扎針,好幾次她看的都痛哭失聲,她覺得自己的女兒心中也是與她一樣心疼那小人兒的,只是實在不忍心見他離世,才非要逼著太醫院的大夫們將二皇子的命救下來。
皇后扯了扯嘴角:“蔣太醫開始就說過,我的孩兒救不活,他拒絕醫治。是我讓太醫院的現任醫正想盡一些秘法將他多留一年的。”
“這是為何?”柯氏覺得自己的女兒與自己的夫君越來越像,越來越讓她看不懂。
因為在世人眼裡,包括她上頭的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