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的五娘也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這樣我這一輩子便也沒有什麼好求的了。”
玉竹一邊悄聲地將桌子上的碗盤撿到一個紅漆的食盒中,一邊笑答:“五小姐長得跟仙女兒似得,人又乖巧懂事,聰明伶俐。姨娘你儘管放心,五小姐定是能定一門好親的。”
崔姨娘笑了笑:“但願如此了。只是我的傻玥兒,心思太過單純。就連三小姐平時那麼木訥的一個人,都能在夫人面前時常現一現臉,陪夫人說話。現在夫人對三小姐很是受寵,以後她的婚事,夫人定是會好好把關。這次,那個沈家,雖然是續絃,但是那柯氏皇后的孃家啊。不想溫家園那邊的老夫人以及夫人都覺得是委屈了三小姐的樣子。”
說到這裡崔姨娘搖了搖頭,有些不以為然,在她心裡,能得到實惠就是好的,那麼好的人家,即便是續絃又怎麼樣?可是,這種好事,怎麼就不能輪到她的五娘?
想到這裡,崔姨娘暗自吐出了一口氣。
“你去把我上個月的月例拿出來,用荷包裝好了,給那個叫木蓮的丫鬟送過去。”
玉竹聞言有些驚訝,但是她知道崔姨娘做什麼事情一向不喜歡跟她這個當丫鬟的解釋,因此她也沒有多問,只是一如既往地躬身應了,匆匆將手中的食盒放下,去拿銀子了。
錢,她還有一些的,大部分是當年趙氏在的時候她存下來的,也有四年前的那次老爺賞給她的,以及她這麼多年的積存下來的月例銀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宣韶行動
蘇家與王家低調結親,沈家求娶王箏不得轉而求娶三娘王珂。這件事情在幾個利益相關的人那裡自然是引起了一連串的波瀾。
王家想要推拒沈家的親事,沈家想方設法要把王家拉進自己的一方。薛姨娘因此事,擔心五娘將來的婚事,開始蠢蠢欲動。三娘因孫金生的話,想要擺脫這門婚事為自己早早籌劃,將宣韶拉下了水。
各方人馬猶自行動,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位於皇宮御花園的小御書房勤卷齋內,今年二十五歲的順德帝坐在書案後的五屏風式椅圍背心雕整龍紫檀椅上,微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一份奏摺模樣的文書。
他的面目繼承了宣家人的俊俏,只是不知為何整整齊齊束著的髮絲中,儘管梳頭的太監已經萬分小心了,他的鬢邊還是參雜了幾根隱隱約約的銀絲,只是數量並不多。
但是才二十多歲且養尊處優的人,就華髮早生的人畢竟是少見。
順德帝說起來是一個很謙和的人,與他的父親建武帝相比,在群臣心中那就是菩薩轉世了。只是此刻,只穿了一身便袍的順德帝眉間那平日裡極力掩飾的川字形皺紋將他原本溫和的臉襯得有些嚴肅。
緩緩掩卷,順德帝兩肘支撐在書案上,兩隻手的根部分別壓緊左右的太陽穴,並將手指併攏後放在前額上面,平穩地壓住。接著分別將前額向上面的髮際牽拉,向兩眼部位牽拉,然後向兩眼部位牽拉。
“蔣太醫說,這樣每日做上一盞茶的時間,持之以恆,眉間紋就會消退。”順德帝這樣自己反覆做了兩次,抬頭朝著站在案前,面上看不出表情,面容清冷的俊美男子道。
“可是,朕每日連抽出這一盞茶的時間都少,只能任著它們爬上眉間了。”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順德帝有些苦惱地問道:“宣韶,你幫朕看看,這樣看著是不是很嚴肅?少了幾分書卷氣?”
這名黑衣的俊美青年正是宣韶。
宣韶聞言,朝著順德帝看了兩眼,搖了搖頭淡淡道:“皇上日理萬機,只是有些疲倦罷了。”
順德帝起身,走到宣韶的面前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忽地輕聲一笑:“宣韶你與你父親長相上像了八成,性子麼……竟然是一成也不相似。此時若是宣信在這裡,定會信誓旦旦地向朕保證,朕這張臉依舊是俊美非常,臨了還會推薦幾個不知道從哪裡搜刮來的秘方。當年朕嫌他煩,整日整日地連個正形也沒有,只是臨到他不在了才知道,少了這個喜歡插科打諢連朕的父皇都不怕的人,身邊卻是寂寞了不少。”
話到最後,順德帝面上很是有些感嘆。
宣韶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嘴角不由地扯了扯。
順德帝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紫檀椅上坐了,指著剛剛放下的那份文書道:“你寫的很詳盡,看得出這幾年在南疆確實是辛苦了。當年廢掉你父親世子之位純屬策略,父皇也承諾過,等你父親回來之後會給你父親復爵,雖然宣信他……不過這件事情朕記著呢。”
說到這裡,順德帝沉吟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