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大老爺的乳兄平安。”
“平安如今也到而立了吧?他和大老爺一起長大情分自然是好的,只是總跟在大老爺身邊跑前跑後的也沒有什麼作為,你讓德安注意著看看外頭的莊子鋪子有沒有什麼好的差事,給他找個好的前程,也不枉他跟了大老爺一場。”
張嬤嬤聞言心中一驚,這跟在大老爺身邊當個隨從雖說聽著並不是個很有名頭的差事,可是實際上大老爺的身份擺在那裡,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些官員出入的也是官府衙門,這其中的門門道道她是清楚的。不說別的那眼界就不是一般的管事可以相比的,可以說在府中跟在大老爺身邊當個隨從那是不得了的殊榮,否則以李嬤嬤在府中的地位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兒子待在那個位置上這麼些年?
心中雖是千迴百轉,面上張嬤嬤卻沒有半分猶豫得躬身道:“是,奴婢回去就跟我家那口子說。”
孫氏點頭,閉目歪在引枕上養神。
張嬤嬤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又道:“老夫人,奴婢聽說大老爺在外頭買了一個別院。”
孫氏聞言並未睜眼,半響才開口道:“你可知道他哪裡來的銀子?”
張嬤嬤垂首小心地答道:“奴婢不太清楚,只是,只是聽我家那口子有一次提起說外院的冰總是不夠用,有時要借用內院的。”
孫氏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我知道了,這事不要張揚出去。”
張嬤嬤立即答道:“是的老夫人,奴婢省得的。”
這時候外頭有個三等婆子求見,孫氏朝一旁的甘草揮了揮手,甘草便轉身出了正房聽那婆子回話,不一會兒甘草便急急轉回來。
“老夫人,剛剛外面的婆子來報說大少爺與五少爺從學堂回了來,車伕也跟了回來並且受了傷,說是路上驚了馬。”
孫氏聞言立即起了身,並推開了前來相扶的甘松,急聲問道:“怎麼樣?少爺可曾受傷?”
甘草立即回道:“只五少爺手臂受了輕傷,看著並無大礙,大少爺不曾傷到。”
孫氏鬆了一口氣,口中唸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轉而又狠聲罵道:“這兩個孽障!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侍立的幾人都低頭不敢出聲。
孫氏氣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吩咐張嬤嬤道:“你下去吧,讓王德安去回春堂請張大夫來給璟哥兒看看,可別留下病根。”又吩咐甘草與甘松道:“你們分頭去秋衡院與荷風院看看,有什麼情況立即來報與我知道。”
張嬤嬤甘草與甘松領命退了出去,孫氏招人叫常嬤嬤進來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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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風院那邊,大夫還沒等來卻先等來了大夫人金氏。
三娘回到自己的院子不久,就聽到白果來報說金氏帶著人氣勢洶洶進了荷香院,正往王璟住著的院子去了。
三娘撫了撫額頭,吩咐白英白芷道:“跟我再去一趟西院。”
三娘帶著丫頭匆匆趕到西院的左偏院,院子裡的丫頭婆子都立在院子裡竊竊私語,王璟的大丫鬟硃砂見了三娘忙跑了來。
“三小姐,大夫人她把我和當歸趕了出來,自己帶著一群丫鬟婆子進了裡間。您快進去看看少爺。”
三娘腳步不停往正房方向走,硃砂忙走在前頭為三娘打簾子,見三娘進去了也悄悄跟在白芷後面進了房。
三娘一進正房就聽見一個女聲罵道:“你自己不長進還敢帶壞兄長!我好好的一個孩子就是讓你這不學無術的壞胚子給帶壞了!瑞哥兒可是長房嫡長孫,是我們王家今後的脊樑骨,你說說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
難怪都說老婆是別人的好,孩子是自家的乖。瞧瞧這倒打一耙的架勢!三娘聽著也不由得火起。那邊王璟卻是低著頭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就這麼聽著,趙嬤嬤也站在一旁雖說有些著急也不敢插嘴。
“大伯母,聽說您過來看望哥哥,三娘在這裡替哥哥謝過了。哥哥他笨嘴拙舌的也不會說感激的話,您請見諒。”三娘上前對著金氏盈盈拜下,柔聲道。
金氏被這一打岔也愣了一愣,三娘走到王璟身邊笑道:“其實哥哥就是被瓷器片兒割傷了手,雖說傷在了手上以後可能會影響握筆寫字,但是哥哥畢竟是個男子,皮糙肉厚的,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您是長輩,事兒又忙,實在是不必走這一遭的。”
金氏聞言看了王璟的手一眼,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瞧不出傷在何處,但是見他手有些不自然的垂著也就信了王璟確是受了傷。想著自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