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三娘頓時放下心來,風一吹來,頓時發現自己已經是滿身冷汗。
“少……少爺……你沒事吧?”張嬤嬤瞪著眼前的王璟有些反應不來。
“我有什麼事?我很好啊。”王璟摸著頭莫名其妙。
張嬤嬤終於鬆了一口氣,想起了剛剛的擔心,也顧不得什麼主僕身份,拉著王璟就苦口婆心地嘮叨起來。
三娘裝作沒有看到王璟投過來的求助眼神,把頭轉向了一邊,卻聽到前面一個玩世不恭的懶散聲音道:“表姨不用責備他們了,是本世子讓表弟抬著我來此的。若是到了鎮上的醫館,指不定就被人給追上,綁回去當壓寨相公了。”
“這裡缺醫少藥的,若是你的腿出了什麼差池我怎麼向你母親交待?”鄭氏壓著怒氣道。
“怎麼會缺醫少藥?剛剛表姨不是讓人去找……”
“夫人,牛大成來了。”遠遠的一個護衛高喊著奔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跑得氣喘吁吁的大塊頭。
那兩人很快跑近了,圍著的人也迅速讓開了一條路。三娘便從散開的人群中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攤手攤腳,絲毫不顧形象地躺在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拆出來的門板上,左腿的褲腿已經高高挽起,小腿被從哪件深色衣服上撕下來的布條草草地包紮了,看不出是否嚴重。
“這是大夫?”那少年雙手手掌向後撐起了身子仰坐了起來,瞪著那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大塊頭道,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樣的姿勢也讓站在前方的三娘毫無遮掩地看清楚了他的臉,雪膚紅唇,修眉鳳目,竟是比女子還豔麗三分的容貌,男生女相,卻也是賞心悅目。
聽見少年的質問,魏勉先是噗哧一笑,見少年斜蔑了過來臉上一紅,然後咳了咳憋笑道:“表兄,牛大成是大夫沒錯。”
那大塊頭牛大成被人這麼盯著卻是有些手足無措,撲哧了半天,才道:“俺,俺只醫過馬。”
少年聞言臉色一黑,周圍眾人卻是鬨堂大笑。
鄭氏板著臉呵斥道:“都圍著幹什麼?退下。快去給他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後一句卻是對那牛大成說的。
鄭氏令一處,護衛們立時收了聲散開了,那牛大成也上前去蹲在那少年身邊想要解開那包紮看一看傷勢。
“不用了,本世子的傷無礙。”少年皺眉揮開牛大成的手。
牛大成臉一紅,看向鄭氏。
鄭氏有些無奈道:“宣雲,聽表姨的話,讓大成幫你看看。這附近沒有大夫,大成他好歹治過馬傷,是個有經驗的。”
那名為宣雲的少年想了想,卻是道:“我的腿真的無礙,剛剛君儀已經幫我看過了。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擦破了一塊皮,並未傷到骨頭,只是傷口大了一些。表姨你這裡一定有金創藥,上些藥就好了。”
“君儀?”鄭氏皺眉道:“他是大夫?他人呢?”
少年聞言一愣,隨即四處看了看,皺眉道:“怎麼還沒有跟上來?”
鄭氏卻是看著他的傷有些著急:“我派人去尋他,只是你的傷我不放心。你不讓牛大成看,讓表姨看看總成吧?”說著就徑自上前,不由分說便要解開包紮。
“讓我來吧。”一個清冽的聲音道。
眾人不由地向後看去,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由馬上跳了下來,徑直往這邊而來。這少年一身黑布衣,雙腿上綁著黑白交叉的綁腿,這一身打扮一般都是走南闖北之人才會有。而這少年,從下馬到一路行來,動作行雲流水,不見粗俗只見一種內斂的優雅。這種優雅彷彿是銘刻於骨子裡和著骨髓流動的,外表無法掩飾,流露也不自覺。
而這黑衣少年的容顏更是少見的秀美絕倫,只是那點漆似的眼眸雖是一清見底卻像是半點波紋也無,清冷異常。
這黑衣少年走到宣雲身邊,仔細檢查了腿骨:“並未折斷,如先前所料,只破了一點皮。”
“看,我說沒事吧?君儀可是醫過人的。”宣雲在那個人字上咬重了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叫君儀的少年卻是沒有搭理,只一邊拆那包紮一邊垂眸問道:“可有烈酒與傷藥?”
鄭氏本是半信半疑,但見黑衣少年手勢熟練,像是做慣了的,便稍稍放了心,只吩咐一旁的魏勉道:“去拿找高遠要些金創藥,至於酒……”鄭氏皺了皺眉。
“妹妹,我們馬車上好像有帶去兗州的酒。”王璟突然出聲道。
眾人聞言都望了過來。
“咦,這是表妹?怎麼看著好像……”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