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何事?奴婢怕待會兒應對不當,觸怒了老夫人,還請常嬤嬤提點奴婢一二。”
“這……”常嬤嬤有些為難。
李家的見狀忙摸了摸袖子,掏出了幾錢碎銀子,上前一步不著痕跡地把手中的銀子塞到了常嬤嬤手上。
常嬤嬤接著銀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銀子推回去。
果然,李家的見狀心裡舒了一口氣。老夫人身邊的常嬤嬤肯接銀子,這說明事情並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常嬤嬤左右看了看,拉著李家的到了一個僻靜處。
“李家的你可知道,昨日那上門的何家人是什麼來頭?”
李家的聞言一愣:“什麼來頭,不就是西城寶瓶街……”
李家的還未說完便讓常嬤嬤打斷了:“何家已故的老夫人你可知道是什麼人?”
李家的一頭霧水:“是……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嗎?”她倒是聽聞過一些何家老夫人的事情,但也無非就是一個有些手段的商家夫人而已,對王家這高門大戶來說,並不算什麼。
常嬤嬤嘆氣道:“這位何老夫人姓馬,是老夫人孃家大嫂的遠房表姐,今兒老太太聽聞昨日這何家的來訪便想起來這門親來了。”
“竟是舅老夫人的親戚。可是昨日何家少夫人身邊的嬤嬤送帖子的時候並沒有說她們家與我們府上是有親的……”
常嬤嬤又打斷道:“這也是常事!你想想他們家是什麼人家?我們家又是什麼人家?她要是上趕著來認親,若我們認了,他們怕被人說是攀附權貴,若是不認他們今後又有什麼臉面?便只有打著道歉的幌子來拜見老夫人。”
李家的聞言,覺得常嬤嬤說的也是。那何家的在這青城縣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貴人家,怎麼也要在她們這些下人面前顧忌著些臉面,當時若是說是老夫人孃家遠親,可這些年來又沒有走動,難免會被懷疑這攀親後面的居心。
“可是這些年何家與我們府上也沒有走動,老夫人怎麼就突然想起了這門親?”
常嬤嬤搖了搖頭道:“這主子們的心思,我們哪兒能猜的到?不過昨日老夫人接到了一封京中的來信,想是舅老夫人在信中提了有這一門親戚也未必可知。”
李家的聞言點頭道:“定是如此。”隨即道:“那今日老夫人召見奴婢是因為?”
常嬤嬤嘆了口氣:“老夫人與舅老夫人一向情分甚好,可是昨日舅老夫人的親戚來拜訪老夫人竟是連老夫人的面都沒見到,老夫人怕是你們門房的失了禮怠慢了,所以找你去問問話。”
“這,這可是冤枉了奴婢了,昨日奴婢確實是上報了內院的……”
常嬤嬤擺擺手道:“這話你等會兒好好對老夫人說就是了,老夫人待下人一向是寬和的,想來不是什麼大事”
李家的聞言卻急了,拉著常嬤嬤的袖子道:“嬤嬤,這事兒定是李嬤嬤不願意擔干係,因此把這怠慢之罪推到了我們這些門房婆子身上。可是奴婢這身子骨兒,可不比那十幾歲的小丫頭,若是挨一頓棍子再被趕了出府,那奴婢就沒有活路了。嬤嬤,您一向是好說話的,今次也請你救上奴婢一回,奴婢不會忘記嬤嬤你的好的。”
常嬤嬤聞言嘆了口氣,想了想拍拍李家的手道:“等會兒老夫人若是問起昨日之事,你如實回答就是,本來你一個小小的門房婆子做不了什麼主老夫人也是明白的。只是記住要說那何家的人是來拜會老夫人的,道歉之類的言語先一概不要提。”
李家的不解道:“為何要如此?”
常嬤嬤瞪了李家的一眼道:“你糊塗了。這何家是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來攀親的怕我們不認,可是老夫人喜歡別人說我們府上只願意結交權貴,一般的親戚平日裡連進門都要找個藉口怕被趕出去麼?”
“可是即便是以親戚的身份,昨日裡何家的人也沒有見著老夫人,這樣別人就不會說我們府上的閒話?”
常嬤嬤道:“所以今日老夫人讓人去了何府請那何夫人進府說話,這是告訴他們昨日不見是因為不得空,並不是嫌棄這門親戚。老夫人這麼做就是為了掩蓋昨日我們的失禮之處,以堵上外面那些盯著我們府上的人的嘴,李家的你可不要胡亂說話再惹老夫人不快。”
李家的聞言大悟:“多虧了嬤嬤您的提醒,奴婢記下了。”
常嬤嬤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等會兒我陪你進去,你見我眼色回話,若有事我自會盡力幫你周旋。”
李家的大喜,又再三向李嬤嬤道謝。
“時辰不早了,老夫人應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