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遠說你剛剛追蹤賊人而去?”鄭氏想起了這件事,便又皺眉問道。
“跟到一座民居,便不見了蹤影,想必那院子另有出路。”君儀想起那人不俗的身手,略略皺眉道:“之後府上的護衛追了來,我便讓他們在附近守住了幾條路口。那附近土質鬆軟,即便是另有通道,出口必也不遠。”
鄭氏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外頭又有婆子來報,唐嬤嬤出去了一會兒,進來便稟道:“夫人,陳姑娘也無大礙,休養一陣子就會好了。只是傷了喉嚨,以後說話聲音可能受損。”
鄭氏道:“讓她好好養著,要用什麼藥儘管用。”
唐嬤嬤吩咐了下去。
鄭氏見房裡只剩了三娘,君儀等人,便皺眉道:“他們鬧這一出是為的什麼?”
“君公子,那位賊人身手是不是很好?”三娘突然出聲問道。
君儀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這君公子是在叫他,也沒有指正,只淡淡點頭道:“算的上是一流好手。”
鄭氏已經做好了防範措施,高遠這群護衛因是軍中出身也不是一般護院所能比,竟然還是讓人摸了進來,且還是扛了個人摸進來的,可見其身手不俗。
“這窮鄉僻壤的,竟有一流高手麼?這普集鎮也當真是臥虎藏龍。”三娘笑著對鄭氏道。
“那人奔逃的時候,有一次不小心進了死衚衕,他對這鎮上的小巷並不十分熟悉。我與他交過一次手,他近身搏鬥的功夫並不出彩,但是招招狠辣,只攻不守,且善用暗器,竟是與我打成了平手。”君儀看了三娘一眼,淡聲道。
三娘思索了一會兒,道:“進了死衚衕還能在你手下逃脫,卻不擅於搏鬥功夫,出手不給自己留後路。依公子所見,此人可能是什麼來路?”
“殺手或者死士。”且因目前的情形看,是被人蓄養的死士的可能性最大。
鄭氏聞言卻是沉默了下來,坐在那裡怔怔出神。
房間裡的氣氛也沉重了下來。
三娘見躺在床上的王璟,手臂垂在了外面,便走過去,將他的手輕輕放回了被子裡,又幫他捏了捏被角。
“夫人,表少爺讓人來請君儀公子。”外邊有婆子稟道。
鄭氏聞言回過神來,卻是站起了身。
“我與你一起過去吧,我也有事想問問雲兒。”又轉身對三娘道:“阿珂也回去歇著吧,我找信得過的婆子在這裡看著,若是阿璟醒了便去告知你。”
三娘雖是想看著王璟醒來,但是她一人留在這裡確實不便,便點點頭道:“夫人且去忙,我去讓人把哥哥的丫鬟找來看著就是。”因男女分住兩樓,王璟的丫鬟也被安置在了東廂那邊,鄭氏指派了個小廝讓王璟使喚。
鄭氏想了想,點頭道:“這樣也好。”
三娘送了鄭氏出去,又讓白英打發個婆子去把硃砂與當歸叫來。
一直等到王璟身邊兩個大丫鬟來了,三娘才起身回房。
等回了自己的房間,下半夜三娘卻是躺在床上怎麼也無法入睡了。總是過不了一會兒便打發丫頭過去王璟那邊看看王璟醒來了沒有。
到了最後,三娘索性起身叫白英將燈點上,靠在床上看起了書。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被打發去王璟那兒的白果高興地跑回來說王璟醒了,還嚷嚷著要喝水。
“可有什麼不適?”三娘總算是放下了心。
“少爺說頭有些暈,還嘔了幾次。硃砂姐姐嚇了一跳,忙派人去叫大夫,來的是那位君公子。”說到那位俊俏的公子,白果臉微微一紅,接著道:“君公子說,少爺頭部受創,頭暈嘔吐是正常的,又讓張嬤嬤去熬了藥,說是吃幾劑就好了。”
三娘點點頭,知道王璟是有些輕微的腦震盪。
眼見這天要亮了,三娘便吩咐白英伺候洗漱,想去看一看王璟。
剛穿好衣裳,就聽到外面隱隱傳來了吵嚷之聲。
三娘思索了一會兒,吩咐白英下去看一看是什麼事。
過了好一會兒,白英才轉回,一進門就道:“小姐,陳家的人帶人把酒樓圍住了,掌櫃的派出去買菜的人都出不去。陳家的人說魏夫人仗勢欺人,面上答應了要納了陳姑娘,卻趁著半夜進了他們家將陳姑娘虜了來要滅口,好讓他們死無對證。他們糾集了鄰里相親將這裡都圍住了,讓我們將陳姑娘交出來。”
三娘聞言,細細思索了一番,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他們要玩的把戲。
栽贓嫁禍,死無對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