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剛剛就是在試探。
這位陳姑娘看上去有些自閉,她總要找到突破口。
三娘笑道:“楊是他的母姓,他是姓宣沒錯。”
陳小妹咬了咬唇,掙扎了一番,還是鼓起勇氣看向三娘怯怯道:“你,你是誰?與雲郎是什麼關係?”
“我們小姐是青城王家的三小姐,什麼‘與雲郎是什麼關係’?你少胡說八道壞我家小姐閨譽。”白英瞪了陳小妹一眼,呵斥道。
陳小妹眼中怯色更甚,卻不知為何還是緊緊盯著三娘,像是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似的,竟是帶著些倔強。
三娘止住白英,對陳小妹柔聲道:“我與宣公子並不熟悉,這次是因與他表姨同路所以遇上的。”
陳小妹盯著三娘看了一會兒,似是在判斷她有沒有說謊。
三娘只是笑著任她打量,半響陳小妹又低下了頭玩起了手指。
“昨日本向恭喜陳姑娘一聲的,不想今日卻是……”三娘嘆了一口氣,並不往下說。
果然,陳小妹又抬起了頭,詢問地看向三娘。
“昨日聽魏夫人說起要給宣公子家中去信,稟明這裡的情況,接了姑娘你去的。不想姑娘家中竟是不願意,我還想著以後有機會定要再見上姑娘一見呢,如今……”
“誰不願意?怎麼不願意?”陳小妹盯著三娘問道。
三娘一愣,道:“姑娘不知道嗎?你家裡今早來人圍了這酒樓,說是宣公子不想納了你回去,昨夜便派人擄了你來想滅口,你叔父今早當街攔下了山東巡按御史華大人,告了宣公子草菅人命,現在正求了華大人來要討了你回去。”
陳小妹聞言一呆。
三娘又道:“我說你家裡也真是糊塗,魏夫人與宣公子若真是想要滅口的話還會把你大老遠的擄過來再下殺手嗎?這不是明擺著是栽贓嫁禍?可憐了宣公子,本就受了傷,好不容易求了魏夫人幫忙與家中長輩周旋納你進門,如今卻無緣無故被你家告上了這一狀,別說今後宣家的人會怎麼看你們家,就連宣公子的前途恐怕也……”
陳小妹突的回過神,一骨碌爬了起來就想下床。
三娘忙讓白英上前扶住了。
“陳姑娘這是?”三娘驚訝道。
“雲郎怎麼會想殺我?這絕不可能三小姐你讓我出去,我要找大人說清楚,我二叔他怎麼能胡亂冤枉人?”
“陳姑娘也相信不是魏夫人與宣公子派人下手的嗎?”三娘道。
陳小妹搖了搖頭:“我與雲郎情投意合,他答應了以後會接我回去。他怎麼會對我下手?定是有人想要藉此事誣陷宣公子與魏夫人。”
三娘瞧著陳小妹堅定的眼神有些無語,她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麼?盲目的信任都能讓她誤打誤撞猜中真相“只是華大人想必已經信了你家人的話,你這麼貿然前去有能證明什麼呢?”三娘搖頭道。
陳小妹又呆了呆,隨即起身,不顧白英的拉扯,噗通一身跪在了三娘腳下:“三小姐你幫幫我,你幫我去求一求魏夫人,她是官夫人,一定會有辦法的。雲郎他是冤枉的”
白英伸手去扯陳小妹,卻不知這本來柔柔弱弱的女子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力氣,竟是任她如何努力也無法把陳小妹拉起來。
三孃親自上前去扶,一邊道:“陳姑娘你快起來。不是我不幫你去求夫人,而是夫人她也沒有辦法。你們家把魏夫人也一起告上了,就連魏大人恐怕也會被華大人參上一本。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雖說魏夫人沒有辦法,陳姑娘你倒是可以試一試的。”
陳小妹猛地抬頭:“我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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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福運酒樓特地空出來用來待客的大廳氣氛有些緊張。
山東巡察御史華文翰端坐在首座上,魏夫人與魏勉陪坐在一旁,而大廳的地上已經跪滿了人,當中一個是陳小妹的二叔陳初五。
“魏夫人,這陳初五口中的楊雲可是那一位?”華文翰板著臉看了鄭氏一眼,心中對她一個婦道人家拋頭露面還帶著一群男護衛到處走動很是不以為然。
鄭氏點頭道:“正是表侄兒。”
華文翰冷冷一哼:“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鄭氏本就對這華御史的裝腔作勢很是不滿,聞言挑了挑眉道:“大人,請您慎言。先皇雖駕崩了,太皇太后可還健朗著,不知你這根上樑指的是哪一位?”
華御史聞言臉色一陣紅一陣黑,卻是不敢再胡亂批判禮親王。
這時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