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與五娘進去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兩人上前去給薛氏請安,薛氏看見五娘來了有些驚訝:“五娘你身體好些了沒?我瞧著你精神很不好的樣子,怎麼起來了?”
五娘沒有抬頭看薛氏,只抿了抿唇,嗓音帶著病中的暗啞:“我好多了,今日是起來給祖母請安的。”
薛氏聞言有些尷尬。
五娘自從上回崔姨娘被薛嬤嬤罰了跪之後,對薛氏總是有一分戒備之心,一直沒有辦法與薛氏親近。在她的印象裡,嫡母趙氏在的時候,也一直是和顏悅色的,從來沒有當著她的面說過她姨娘一句重話,更別說是打罵了。她認定了薛氏這溫和的面孔是裝出來的。自她們來了京中之後,姨娘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最後還要丟了性命。
她沒有辦法喜歡薛氏。
見場面尷尬,薛氏又朝她求助,三娘便輕咳了一聲道:“五妹妹大病初癒,身子還未好利索。母親便讓她回去躺著吧,這秋寒料峭的,容易發病,”
薛氏聞言忙道:“是啊,五娘你繼續回去躺著吧。我等會兒再喊個大夫來給你看一看。”
五娘也不堅持,朝著薛氏行了一禮之後便退了出去。
薛氏見她走了,鬆了一口氣:“你們也都下去吧,就照剛剛我安排下來的辦。”
那幾個管事嬤嬤退了下去,常嬤嬤卻是猶豫了一會兒沒有移步,只抬頭看了三娘一眼。
薛氏見了,便看出來她是有話要與三娘說,見別的嬤嬤都退了下去,也將自己身邊的丫鬟屏退了,對三娘道:“我去裡屋看一下賬本。”要讓三娘與常嬤嬤單獨說話。
常嬤嬤見了很是訝異地看了三娘一眼,三娘想了想阻止了薛氏:“母親你不用離開。”又對常嬤嬤道:“嬤嬤有事情就說吧,母親她也不是外人。”
常嬤嬤仔細看了三娘一眼,見她眼神認真,便知道她並不是隨便說說,想起三娘這麼幫著薛氏管理內院,心中便有了幾分計較。
“三小姐,奴婢是為老夫人的事情,有些擔憂。”常嬤嬤想通了,便也不遮遮掩掩。
“母親她怎麼了?”薛氏一驚,忍不住道。
三娘面色平靜,示意薛氏不要擔心緊張。
“老夫人最近總是痛不痛就頭疼,還是無端就發了病。我已經撞見過兩次了,可是每次老夫人都把我趕了出來不讓我近身,只留了二小姐一人在身邊伺候。說來也怪,也不知道二小姐給老夫人吃的什麼藥,老夫人發病後休息一陣便就沒有事情了。可是老夫人與二小姐從未請過大夫進府,奴婢是想著,就算那藥再是有效用也要請大夫來看看才穩妥啊。”
說到這裡薛嬤嬤面上的憂慮怎麼也掩飾不住:“可是奴婢在老夫人面前一提這個,老夫人就大發雷霆將奴婢敢了出來,奴婢現在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提這個事了。”
三娘沉吟未語,在一旁聽著的薛氏卻是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回了內室,不多會兒就見她拿出了一個青花瓷的藥盒出來。
“嬤嬤你來看一看,老夫人用的藥可是這一種?”薛氏將藥盒遞給了常嬤嬤。
見三娘皺眉看了過來,薛氏便對三娘解釋道:“昨日二孃來給我請安的時候,給了我這麼一盒藥,說是……說是可以她在痷中的時候,一個遊方的道姑給她的,能治百病解百毒。聽她的意思……似乎那種毒也能解。”薛氏有些尷尬,她說的“那種毒”自然是崔姨娘給王棟下的那種毒。
崔姨娘事發之後,王棟也偷偷找人看過那個藥方,只是好幾個大夫都說那毒很是不好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得了的,還要耗費好一些功夫。王棟雖然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但是薛氏也知道,王棟自己對這件事情還是看重的。
這時候常嬤嬤已經看過了盒子裡的“藥”了:“不錯,應該就是這種。我雖然沒有見過藥,但是老夫人總是服用,有幾次她用了藥之後我進屋子服侍,聞到了藥的氣味,就是這種沒有錯。”
常嬤嬤將藥盒遞還給了薛氏。
三娘皺了眉:“母親,這藥父親可是用過?”
薛氏聞言搖頭:“未曾,我記得你說過若是二孃有什麼言行奇怪之處要告訴你知的,我……我知道你不會輕易說這話的,便有些不放心,便將藥收在一邊。本想昨日就給你看的,可是昨日一忙就忘記了。”
三娘從來沒有在背後說過人的壞話,可是前幾日老夫人與二孃來了之後,三娘卻認真的囑咐了她這麼一件事情,她便對二孃多了一份戒心。
三娘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