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世家娶婦,皆要娶嫡女。庶出的與嫡出的,差的不僅僅是名分而已。
想到這裡,王棟又朝二孃看去,見她雖然也是低眉順眼,看上去並不在意剛剛自己祖母的話,可是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出賣了她,她連呼吸也重了一些。
“母親說的是,二孃她養在我身邊十幾年,我待她理應比別的子女更親近也更瞭解。她一確實是個……孝順的。”王棟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但是他自成年之後說話也一直是這樣,旁人也沒有覺得怎麼。
孫氏聞言更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你也這樣認為那是更好了。二孃的十五歲生辰,因是在痷中過的,沒有大辦。那是女子一生中的重要的日子,怎麼能委屈了她?我想為她補辦及笄禮,到時候老三媳婦發帖子將京中有臉面的夫人小姐們都請了來,老三媳婦也就在當天當著眾位夫人的面認了二孃做嫡女。”
說著,孫氏便對薛氏商量起了要邀請的人家。還吩咐她去將之前各府來往的禮單拿出來。
孫氏正說的高興,二孃也是一臉笑意的在一旁安靜聽著,王棟卻突然開口了:“母親的意思,我知道了,只是這件事情恐怕得要緩一緩了。”
王棟的話一出口,屋子裡就靜了一靜。
孫氏有些莫名地看向王棟,似是沒有想到王棟竟然會出口拒絕。二孃卻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想要再端起笑臉的時候,卻是有些吃力。
三娘自始至終都是站在薛氏的身邊,笑著不言語,只安靜聽著。薛氏也是低頭乖巧地聽孫氏的囑咐,除了點頭應“是”,沒有發表過意見。
“老三,你這話是何意?”孫氏有些不高興了。
王棟面色不變,淡淡道:“皇后嫡出的二皇子離世不到三個月,朝中上下皆是哀慟非常。雖說不是國孝,可是皇上皇后尚且還在悲痛中,作為臣下怎麼能大肆宴請賓客面有歡容?我若是為了一個庶女的及笄宴,大宴賓客,恐怕這三品的刑部右侍郎的位子也不必坐了。”
孫氏聞言皺眉,她對這些一直就不瞭解,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聽王棟這話,到也有些道理。孫氏看向二孃,見她有些委屈,便不死心地對王棟道:“那過幾個月再辦總是可以的吧?”
王棟一臉嚴肅,皺了眉頭:“母親,嫡庶之別是世家大族最講究的規矩,您也是出身京中的大戶,應當是知道,將庶子庶女當作嫡子嫡女養,一般是在庶子庶女年幼之時就將她們帶在嫡母身邊教導的,因是被嫡母教養長大的,氣度舉止自然是與庶出的不同。可是如今二孃已經及笄,放眼整個京中也沒有這樣的例子。若是我執意如此的話,到是會給那幾位整天閒著沒事的御史添了事。”
“這……”一說到官位這些,孫氏就沒話了。
王棟看著孫氏,又道:“兒子知道您心疼二孃,但是如今是在京中。我們這樣的人家做事情最是要講究一個章程。”
二孃咬了咬唇,突然抬頭對孫氏道:“祖母,孫女知道您心疼孫女,不過這件事情若是會讓父親的前途受到影響的話,那……那孫女還是寧願不要了。這也是,也是孫女命薄,怨不得誰。”
孫氏趕緊將二孃摟進了懷中,輕聲哄她,又看向王棟:“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
王棟盯了趴在孫氏懷中的二孃許久,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祖母說你懂事孝順又識大體,果然是如此。難得你小小年紀就知道顧全大局,為父很是欣慰。很好,父親以後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
孫氏見王棟承諾以後不會虧待二孃,想到可能以後王棟還會想辦法為此事周旋,原本的不快也淡去了幾分,伸手拍了二孃的背:“好了,你看你父親都說了,以後不會虧待你,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快別哭了。”
王棟收起了笑,順勢起身道:“兒子外院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就不陪母親說話了。”說著王棟轉向薛氏:“你在這裡陪著母親,也該傳飯了,不用等我,我在外院用。”
薛氏低眉順眼地應了,王棟施施然走了出去,身姿一如既往地挺拔。
“好了,你們也不用在我房裡伺候了,都回去吧,二孃陪著我用飯就成了。”孫氏擺了擺手,毫不客氣地送客。
三娘與薛氏也不想在孫氏的房裡待著,聞言便起身告退。
除了孫氏的正房,薛氏不由地大大地籲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薛氏也不多言,只對三娘道:“老爺在外院用飯,你去我房裡陪我一起用吧。”
王棟沒有回來的時候,三娘陪薛氏用飯也是習慣了的,便點頭隨了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