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徑直往太后的殿裡去了。
三娘只得跟在她身後進去。
太后見了靜太妃來了很是高興:“剛剛還與她們說起你呢,你就來了。你不是身子不適嗎?怎麼又過來了?”
靜太妃朝太后行了一禮,起身才道:“躺了一會兒,更不舒服了,想了想還是起來走走,或許會好一些。”
殿裡的另外幾位後來的夫人原本正要告退,見太妃來了,便行了禮才相伴著退了出去。
太后見殿裡只剩下幾人了,才笑著對身邊的老太妃道:“還當她年紀大了之後,性子真沉靜下來不少,不想還是與年輕的時候一樣。”
說到這裡太后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說起來,她的這個封號還是當年先皇為了取笑她給封的。說是火爆的性子,給個文靜的封號試試看能不能給她鎮住。”
老王妃聞言也笑得不行。
“我也記得她當初非鬧著要學什麼騎射,歌舞,茶藝,可是每次都堅持不了幾個月,有一次心血來潮還跟著進宮來的道婆學起了看風水,之後就非得要將宮裡她看不過眼的擺設全都換了,還美名其曰是為了皇宮的風水好,也幸虧太后您性子好任著她胡鬧。聽說最近又喜歡上了佛經,我早就想要與她說了,趕緊的歇歇,別糟蹋了佛祖的東西,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三娘聞言暗中驚奇,靜太妃年輕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性子麼?現在卻是怎麼也看不出來了。
不由得看向太妃,卻見她面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太后每次在說起已故的建武帝的時候總是懷戀中又帶著些尊敬的,但是這種感情似乎在靜太妃身上找不到。
三娘不由得暗中腹誹,一般妻妾爭端都是由於爭奪同一個男人才產生的。太后和寵妃的關係這麼好,難不成是寵妃心裡沒有把皇帝當一回事麼?事實證明,三娘也擺脫不了身為女人,天生的八卦性子。
“太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太妃沒有被太后的玩笑話逗笑,反而在太后與老王妃兩人笑完了之後,屈膝跪到了地上。
她玄色繡金的衣襬鋪設在暗紅底色花樣繁複的氈毯上,竟是那麼的相得益彰,彷彿某些人天生就適合這世間最景盛的繁華。
太后的殿裡突然就靜了一靜,剛剛歡快的氣氛像是突然被個什麼東西給掐斷了。
太后半響才反應過來,皺眉道:“你這是幹什麼,有話起來好好說。”
三娘老老實實的在老王妃身後站了,低頭裝木頭樁子。她正想著要不要主動退出去,給這幾位上司一些說話的空間,以免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事情的時候,靜太妃已經開口說話了。
“太后娘娘,臣妾是真的有事情相求。臣妾說完自己的請求再起身,無論您答不答應臣妾,臣妾都會起身。”
靜太妃抬頭看著太后娘娘,皺起來的眉間皺紋顯露了她的真實年齡,眼中的神色卻是有些悲涼:“臣妾今日聽聞……安兒她的孩子過一陣子可能會進京來朝見皇上。我……臣妾想,能不能讓臣妾見他一面。臣妾就只是悄悄見一面而已,看看他長的什麼樣,與我的安兒像不像,臣妾可以不露面的。臣妾這一生已經沒有辦法再見到安兒了,能見一見她的孩子,臣妾……將來也可以瞑目了。”
靜太妃說到這裡,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太后在上面看到靜太妃的模樣,眼中也流露處不忍之色。
靜太妃只生了一個女兒,就是當年遠嫁蒙古和親的安定公主。只是安定公主嫁到蒙古沒有多久就病逝了,留下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二王子。
這次朝廷軍隊幾次大敗蒙古軍,蒙古內部關於這場戰事也產生了分歧。其中安定公主的這位皇子,就是主和的一派。
這次蒙古會派使團進京,主事之人是這位二皇子?
靜太妃說完了自己的請求就真的站起了身來,她看著太后,目露懇求。
太后嘆息了一聲:“當年先皇不得已讓安定遠嫁蒙古,你因此與先帝爺置氣,之後得知安定她……你便對先帝避不相見,連他最後殯天之時想要見你最後一面,你也沒有露面。你性子倔強,認死理兒,可是我也是做母親的,雖然不認同你的做法,卻能體諒你的心情。罷了,這麼些年除了安定遠嫁的那一件事外,你從未求過我,而安定的事情,我當年也無能為力。這次,我就盡力幫一幫你吧。”
靜太妃眼中一亮,忙朝太后行謝禮:“臣妾多謝太后。”
太后搖了搖頭:“你我相伴這麼多年過來了,也一起也經歷過無數風風雨雨,這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