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算是世交,這婚約怕是不好退。且相公他在朝中也少不了李家族人的幫襯……”
老夫人打斷道:“誰說我們要悔婚?她嫁不了,就讓妍兒嫁。”
“什,什麼?”
老夫人有些志得意滿:“那李家的後生我見過了,是個好的,以後有李家做後盾,他的仕途必也是平順。至於李家遠在隴西……這個我也考慮過了,不是可以做京官麼?”
伯爵夫人聞言,身子有些發抖。不過這一次不是嚇的,而是氣的。
“母親,這怎麼行?姐姐婚約,妹妹履行,這不知會讓人家在背後怎麼笑話我們!妍兒以後要怎麼做人?”她嫁進伯爵府這麼多年,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婆婆生氣。
她也是出身名門,做姑娘的時候也是家教甚嚴。她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麼會從自己的婆婆口中聽到這種言論。
老夫人卻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不對,是方靜宜“嫁不了”。為了遵循長輩的遺願。她們才讓妍兒嫁過去,這是再合理不過的事情了。
這樣做。連嫁妝也拿得名正言順。
老夫人有些不高興了:“好了,說了不讓你問,你又偏要問!問了又想這想那兒的!這事兒你以後就不要管了。你下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
伯爵夫人見老夫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氣急。不過她也知道這會兒老夫人定是聽不進去勸,只有先回去,以後再想法子就是。
伯爵夫人實在是沒有辦法理解自己的這位婆婆,妍兒又不是嫁不出去。即便找不到像李家那樣的人家,但也不會差到哪裡的。伯爵夫人一直有一種感覺,就是老夫人似乎一點也不能忍受大房的人過的比他們這一房的好。
可是爵位不都已經奪了過來了嗎!
不行,她得搶先一步將妍兒的婚事定下來,就算時候會被老夫人責備也顧不得了。
伯爵夫人愁容滿面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正要回去,卻見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地往外頭走。認出是方靜宜身邊的小丫鬟,伯爵夫人忙讓自己的丫鬟上去問。
不一會兒,那小丫鬟跟著過來了:“夫人,秀她昨夜吹了點風,又病了,奴婢去給她請大夫來。”
伯爵夫人一驚,靜宜不是好了嗎?難道老夫人又開始動手了?
“那你快去,我過去看看她。”伯爵夫人吩咐了丫鬟之後,便匆匆往方靜宜的院子去。
方靜宜可別在這關頭出事,妍兒的親事還沒定呢。
方夫人一走到方靜宜的院子就問到了一股藥味。真好見一個丫鬟端了一碗熬好的濃厚藥汁往方靜宜房裡走。
“這是什麼藥?大夫不是還沒來麼?”方夫人也進了屋。
屋裡的幾個丫鬟忙給她行禮,方靜宜靠在床頭,一身素色的中衣襯得她臉色更為蒼白沒有血色。
見方夫人來了,方靜宜回道:“母親您來了?這是上一次大夫開的方子,前一陣子身子好了藥也沒有立即斷了,想著還是再多吃幾劑讓病好的快一些。本來還好好的,不知怎麼的今日又重了。”她已經正式過繼到方伯爵名下,所以喊伯爵夫人母親。
方夫人看了那藥一眼,有些猶豫地攔著那捧藥上前的丫鬟道:“還是……先別喝了。等大夫來了讓他把了脈再開方子。”說著方夫人朝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便將藥接過了手,往外去了。
方靜宜垂了垂眸子,又抬眸淺笑:“那就聽母親的。”
方夫人又問了問方靜宜的一些情況,直到有管事來找她回話,她才離開。走之前還不忘交代:“等會兒大夫開了藥,你讓人拿到我那裡。你院子裡的藥材是去年的了,怕有黴壞的,我給你照著方子再換一些新的來。”
方靜宜忙笑著應了。
等她一走,方靜宜便閉目靠在了自己的床欄上沉思。
不一會兒,剛剛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的丫鬟回來了,小聲稟道:“秀,我看到她將藥倒掉了,又去將藥渣也都要走了。”
方靜宜沒有睜眼,只輕聲道了聲“知道了”。
丫鬟想了想,道:“夫人到也不是個惡毒的人,這些年對我們院子的人也不算壞。她定是怕秀被害了,才這麼小心的。”雖然也說不想好,但是總沒有缺過什麼。
方靜宜沒有說話,另一個丫鬟卻是“呸”道:“賊鼠一窩,我就不信這家裡還有什麼好人!當初若不是那老妖婆使壞害了我們老爺,這府裡哪一樣東西不是我們家秀的?還用他們反過來假惺惺的施捨?夫人這人不過是膽子小怕惹禍罷了,哪裡就是什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