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有些受寵若驚了,沈惟的溫柔讓她臉有些紅,低頭道:“我過得很好,母親待我也很好。皇后娘娘也常常招我進宮去説話。”
她忘記了上次自己在沈惟那裡碰到的釘子,鼓起勇氣道:“我去吩咐她們給你準備洗澡水。”
沈惟卻是道:“不忙。”
二孃有些狐疑地看向沈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沈惟笑容依舊溫柔:“坐下吧,我説説話。”
二孃還是被他的笑容蠱惑了,不得不説沈惟生了一副極好的皮相。他笑著的時候看上去就是一位溫柔體貼又風度翩翩的俏郎君。
二孃順著沈惟的意思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沈惟低頭輕輕撫著茶杯蓋,似是漫不經心道:“你在家的時候,與家中的姐妹相處的如何?”
二孃有些驚訝,但是沈惟願意與她話家常,她還是高興的,雖然這個問題讓她不好回答。她與王家的關係沈惟難道不知道嗎?為何還會有此一問?
她斟酌著道:“我自幼跟隨父親在大同任上。十一二歲的時候才回到山東。王家的那些姐妹……與我並不親近。”
“哦……”沈惟伸指輕輕叩著桌面,想了想又道:“你與王家的三小姐,同父所出,也不親近嗎?”
二孃聞言心中突然有些警醒,為何沈惟會獨獨提起三娘?她不由得想到曾經在自己的婆婆那裡,聽她不小心説漏嘴説出來的一件事。
一想起這個,二孃心中的懷疑便如同瘋長的野草一半,將她的思緒都纏繞了起來,她不由得皺眉看向沈惟道:“你為何會突然提起她?”她的語氣有些僵硬。
“沒什麼,問問而已。聽説她幼時曾經大病過一場,差點喪命,我聽説大難不死的人都有些後福,所以想要問一問之後在她身上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惟淡聲道。
二孃卻是不由得想歪了。
她雖然與沈惟相處的不多,但是她也知道,沈惟絕對不是一個會無緣無故關心他人的人,對不相干的人好奇的人。但是這樣的沈惟卻是連她三妹妹年幼的時候曾經大病了一場,還險些喪命的事情都知道。那個時候三娘還在山東青城。
二孃的語氣不由得有些尖銳了:“爺您真是神通廣大,我三妹妹生病的事情我這個當姐姐的都沒有聽聞過,您遠在千里之外都知道了。我也不得不佩服您的記性,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您還會惦記。既然您這麼惦記,為何不親自去問她?”
沈惟一愣,挑眉看向二孃。
二孃在嫁入沈家之前,最讓她費心費力最後卻徒勞無功的事情就是她庶出的身份。對於她們三房唯一正經嫡出的小姐三娘,她雖然説不上有多恨,但是心情複雜總是有的。如果沈惟提起的是五娘或者四娘,她都不會有這麼大的排斥。
嫁入沈家幾個月,沈惟都對她不聞不問,如今進了她的房間竟然只是為了從她這裡打探到三孃的訊息麼?沈惟説到底也是一直在嫌棄她庶出的身份吧?
想到這裡,二孃心中的怨氣更甚:“哦,我差點忘記了。我三妹妹如今已經嫁為人婦,爺您若是想要見她一面怕是不容易呢。可惜了,您當初去王家求娶的明明是她這個嫡女,最後卻是我這個庶女進了您的家門。想必您心中也很是不岔吧?”
她甚至忘記了,當初是沈惟主動提起和她的親事的,如今在她看來不過是沈惟因為惦記三娘,所以才娶了她這個姐姐,不過是餵了離三孃的距離近一些。
説起來,女人若是要鑽牛角尖,無理取鬧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回她的理智。
沈惟微微眯眼,仔細打量著二孃,嘴角卻是掛上了有些嘲諷的笑容。
他的表情卻是讓二孃的心中更加的篤定,原本沈惟曾經求娶三孃的事情,她也只是從婆婆柯氏的一言半語中猜測推論出來的,她也沒有地方去打聽這件事情。不想原來卻是真的。
二孃眼中怒氣與霧氣一起冒了出來。
沈惟失笑著搖了搖頭,他輕輕彈了彈衣襬,站起了身。
“你去哪裡?”二孃見他要走,下意識地問道。
沈惟笑著看了二孃一眼,笑容卻是帶著些冷意:“什麼時候,我去哪裡都需要你的允許了?”説著抬腳就走。
二孃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她不知怎麼的,就上前拉住了沈惟的袖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拉住沈惟,她只是隱約覺得,若是就這樣讓沈惟離開了,他可能以後再也不會進她的房間了。
可是她的手才一碰上沈惟的衣袖,沈惟臉上就閃過了一絲強烈的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