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遞茶點進來,聽到這麼一句,嚇得全都跑去了廊下站著,再也不肯露面了。
三娘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她也在蘇成之的眼中看到了她隱隱的笑意。沒想到蘇成之如今也學會開玩笑了,看來與王箏在一起久了也長進了。
王箏卻是氣得臉都綠了。
三娘看著她火冒三丈的樣子,想象了一下蘇敏之被罰跪搓衣板的景象,心中十分期待,她果然還是小心眼記仇的。
幾人吵吵鬧鬧夠了,為了顧忌形象,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說是來品茶的,其實也不過是找機會說說話聊天罷了。
“對了,聽說玉潔前日突然將親事定下來了。而且婚期也近了。”王箏朝三娘道。
三娘一愣,繼而響起如今這幾日朝堂上的那些風波,不由得問道:“不知說的是哪一家?”
王箏用銀籤子挑起了一顆蜜棗,卻沒有入口,微微皺了眉頭道:“是她母親孃家嫂子的一位侄兒,不過……聽說是一位庶子。”
三娘聞言頓了頓,孫玉潔是孫家嫡出的二小姐,若是以前,即便是嫁入侯門公府做嫡子正妻也是夠資格的,如今卻是說給了一位庶子。可見如今朝堂上的形勢真的對孫家十分不利了,孫家不得不為子孫們考慮後路。
說起來,現在孫家還沒有倒,皇上手中的劍也沒有直接指到孫家的頭上來,若是孫家以豐厚的嫁妝為孫玉潔尋一戶高門也不是不成。這也是許多人家家中在大廈將傾之際會做的事情,因為這樣還會給己方增加政治砝碼,所以只會恨自己家的女兒生的少。只是這樣的話,家族一旦倒下,入了豪門的女子失了依靠,以後的日子怕會不好過了。
孫二夫人在這個時候將孫玉潔下嫁,也是對她存了愛護之心的。說起來,政客們之間你死我活的鬥爭,卻是害了那些無辜的家人們被無端牽連。
只希望孫玉潔能運氣好一些,嫁得人即便家世不顯也是一位正人君子。不然以孫玉潔的人品,真是可惜了。
方靜宜對朝堂之事也並沒有涉及,聞言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那這位庶出的公子可是有什麼才能?才讓孫夫人同意了這一門親事?”
王箏應該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聲的,聞言笑了笑:“這到沒有聽說過。不過女子嫁夫,最重要的是那男子可靠又又擔當,其餘的也不過是過眼浮雲罷了。平常百姓之家未必就不如高門大戶,端看人怎麼想了。”
方靜宜聞言,眼中也是有些惆悵:“你說的是,身份什麼的,到頭來說不定反而是束縛。過的好與不好,自己心裡有數就是了。”
王箏見氣氛有些沉悶,便朝蘇成之道:“你不是說要給我們吹一首新學的曲子嗎?還不快些,等會兒客人都走了,你可別纏著我這個俗人,非得要我來聽。”
蘇成之點了點頭,起身道:“那我回去取我的笛子。”
王箏瞪她:“打發你的丫鬟回去拿就是了,大熱天的何必巴巴地自己跑回去?”
蘇成之卻是認真道:“我的東西多,怕丫鬟們不知道是那一隻。且我還是自己去拿放心。”
王箏看著蘇成之十分無語。不過也知道蘇成之對她的那些絲竹樂器向來十分寶貝,這一點某人身上也有同樣的毛病。
方靜宜道:“我可以去看看嗎?早就聽阿箏說成之收藏了好多的寶貝,一直無緣得見呢。”
王箏笑了:“那你趕緊地去,她能顯擺她的那些寶貝疙瘩,心裡別提都歡喜了。想必你與我這個俗人不同,會識貨。”
蘇成之果然很高興,拉了方靜宜就往外走:“那些都是哥哥這些年給我搜集的,我給你看看……”
“……”
果然,這些高雅之人大都是寂寞如雪的,知音難尋。而自己與王箏這種俗人,只對人世間那些俗不可耐的事物感興趣,三娘心中腹誹。
“你也聽說了孫家的事情了吧?”王箏見她們走了,挑起了一顆蜜餞放到了三娘嘴邊,隨口問道。
三娘含住了,甜的讓她不由得皺眉。以前她對甜食雖然說不上多喜歡,但是也不討厭就是了,因為宣韶不喜歡甜食的緣故,她便很少在家中備甜點心,連她以前最喜歡的翠玉豆糕和糯米涼糕也不怎麼吃了。所以現在吃到太甜的東西,讓她有些不習慣起來。
勉強嚥了下去,在王箏有遞了一顆過來的時候三娘搖頭:“我不吃了,太甜了。”王箏便入了自己的口,她在孃家的時候就極為喜歡甜食,嫁了人了,蜜餞之類的也是常備著。
三娘想起剛剛王箏的問題,沉吟道:“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