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這就睡了。”三娘在心裡數綿羊,她怕喝多了水第二日早上臉上會浮腫。
折騰了半響,總算是睡過去了。
天還沒有亮,三娘便又被叫醒了。
感覺自己只睡了三個時辰不到,但是現在估計全府裡的人都醒了過來了。
在丫鬟們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然後就坐到了梳妝檯前。接著就聽到外頭有人問三小姐起來了沒有。門口的丫鬟答了一聲,接著就有幾人人走了進來。
三娘回頭,便看見王箏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來了。那名夫人長相富態,面容溫和,一看就是個好修養的。三娘認得,這是四房連氏的長孫媳婦,夏氏。
三娘忙起身行禮,喊了一聲五嫂和姑姑。心想,比她起的早的人到是很多。
夏氏笑眯眯地拉著三孃的手坐下,她身後的丫鬟捧著一個小匝子走了過來,開啟了,匝子裡是紅線,小剃刀,小瓶罐等工具。
三娘想起了莊嬤嬤對她說過的婚儀流程,想起來這是來給她開面的。
夏氏一邊與三娘和王箏說話,一邊從匝子裡拿出一瓶膏狀的東西塗在了三孃的臉上,三娘聞著有些草藥味,涼涼的,不知道是什麼。
接著夏氏又拿出紅線,雙手和嘴將線扯成了三角形,挨近拿了三孃的面部為她絞起臉上的汗毛來。
“左彈一線生貴子,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姑娘胎胎產麒麟……”夏氏一邊絞著一邊嘴裡念著喜慶詞兒。
三娘開始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之後可能是臉上的藥膏起了作用了又或許是麻木了,疼痛便下去了。
好不容易夏氏停了手,將紅繩放下,接著又拿起了匝子裡的小剃刀給三娘修鬢角。
等一切都完成了,開臉的儀式便也結束了。三娘看著鏡中的自己,發現臉上比往日更加白嫩了。
“五夫人,我們夫人請您去正房喝茶用點心。”沉香已經跑來看了好幾次了,見夏氏終於幫三娘開好了面,面上前來相請。
夏氏跟著沉香去了,接著丫鬟又臨進來一個穿的極為喜慶,頭上還插了一朵紅色絹花的婦人。這是來給她梳頭和裝扮的喜娘。
三娘便有老老實實地坐著讓人搗鼓,還好有王箏在一旁陪著說話。
新娘妝一般都很厚重,三娘看那喜娘用簪子跳了一大塊的粉就要往自己臉上糊,忙笑著道:“我臉上抹多了這個會起紅疹子,抹薄一點吧。”
那喜娘有些為難,但是想到若是新娘臉上起了疹子就更不好交代了,便勉強同意了,往三娘臉上糊粉的時候就糊薄了一些。見總算能看到臉上的底色,三娘鬆了一口氣。
在喜娘要往自己臉上弄胭脂的時候,三娘拿出了上次宣韶給她的那一盒胭脂,遞給喜娘:“用這個吧。”
王箏很有興致地圍上來看,見這胭脂與平日裡買的很是有些不同不由得有些好奇:“這是哪裡買的?我記得你們府上的管事與我家的管事都是在一個地方買的胭脂水粉,我怎麼沒有見過這一種的?”
三娘含含糊糊道是人家送的。
“呀,這胭脂真好看。”喜娘照著三孃的吩咐挑了一些胭脂抹在了三孃的臉頰和嘴唇上,顏色不濃也不淡,竟是是她的膚色十分相稱。
王箏點了點頭:“是比一般的胭脂要好看,不過也只適合三娘這樣十分白皙的膚色。”
三娘抿嘴一笑,便刻意轉開了話題。
“當新娘就是一件體力活兒。”三娘想起了以前聽以為堂姐說的話,那時候她不明白,不過今日輪到她當新娘子的時候她總算是明白了。
梳一個頭就梳了一個時辰,頭上的首飾重得人抓狂,這還有一個鳳冠沒有帶上呢。
總算梳好了頭,穿上了衣裳,天已經是大亮了。
三娘出嫁穿的是命婦服,霞帔,雲肩皆是按品所制的。
三娘曾經見過電視裡的古代新娘子,當時只是覺得好看又花俏,現在她的體會卻只有一個字:重灌扮好了,王箏陪著三娘坐了,薛氏派人送了些小點心來,並讓丫鬟告訴她儘量多吃一些,因為等會兒很可能要餓上一日。
沉香送點心來的時候還刻意用一個小布袋子,裝了一些小巧好入口的點心遞給了三娘身邊的白英:“這是奴婢刻意在廚房挑的小點心,等會兒小姐若是餓了就悄悄拿出來吃,不會弄花您的妝的。”
王箏看了沉香一眼,笑著誇讚道:“真是個伶俐的好丫頭。”說著還斜了三娘一眼,“你到是找人疼。”
沉香聞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