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聲音了。
“對個小娘子你也下這麼重的手?”一人朝抓著五孃的那人擠眉弄眼。
那人在五娘細嫩的臉上摸了一把,笑得猥瑣:“難道還等著她叫喚,將人引來?要叫也要留著力氣等會兒叫啊。”兩人笑得心照不宣,五娘是卻早已經暈了過去。
那人又快速地將五娘身上有些扎眼的披風解下扔在了地上,卻是從自己馬上的褡褳裡掏出一塊髒兮兮的厚布將人從頭到腳包了,抱在懷裡,讓外人一眼看過來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動作如此熟練,想必他平日擄人的事情沒有少做。
兩人沒有耽擱多久,便又打馬離開了。
玉貴抱著臂在寺門外尋了一個隱蔽出待了許久,也不知道是她冷還是心裡緊張,全身忍不住在哆嗦。
直到她覺得時間夠五娘找到崔姨娘和三娘,崔姨娘被五娘勸走,才終於從自己藏身處出來,往寺裡走。
不想,山階才上了一半,就看到王家又幾個僕婦和隨扈匆匆從寺裡出來。玉貴一驚,想了想便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還不待她開口,其中一個僕婦就衝著她急道:“五小姐呢?夫人和三小姐都急的不得了,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
“三小姐?三小姐在寺裡?”玉貴震驚地抬頭,似是不敢相信。
“玉貴,你是傻了?三小姐自然是好端端的在寺裡,不見的是五小姐。”另一個年老的婆子道。
玉貴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不過事已至此,無論前路如何她也要走一走了。
“我有事情要向夫人稟報,五小姐剛剛往那邊去了,你們趕緊去追。”玉貴匆匆向那幾個婆子指了路,便提起裙襬就往寺裡跑去。
三娘正安靜地坐在一邊,聽李氏和薛氏有些憂心地說起五孃的情況。她自己的雙眉也忍不住蹙起,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她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過了?要是想給五娘教訓,別的法子也不是沒有。若是她有心阻止五娘,五娘是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大悲寺的。可是為了給五娘一個教訓,她卻是任由她出去了,還暗中給了她一些方便。
任何人在謀劃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預料到事情最後真正的走向,聰明如三娘也是如此,當事情不按預想走的時候,便是發生了意外。
當聽外頭人報說玉貴求見的時候,廳裡坐著的四人都是眼前一亮,連三娘也鬆了一口氣。
可是玉貴進來之後帶回來的訊息卻並沒有讓在座的人高興。
“你說崔姨娘想要引三娘出去,五娘知道後怕三娘有危險就獨自過去找人了?”李氏儘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平穩,可是她緊緊捏著杯子的手卻是有些冒青筋。
“崔姨娘不是在發配的途中失蹤了麼?怎麼會還在京城?還追到了這裡來?她,她要把五娘騙出去做什麼?”薛氏卻是沒有那麼好的定力,驚得站起了身。
玉貴早已經豁出去了,此時對崔姨娘的事情也已經是知無不言,她便將崔姨娘剛剛在外頭囑咐五孃的話一字不漏說了出來,只是隱瞞了五娘之後的反應。
“好,好,很好”李氏突然用力拍了自己面前的桌几,放在上頭的薛氏的杯子被拍得嘩嘩作響。
“來人——”李氏揚聲喊道。外頭李氏身邊的管事嬤嬤進了來。
“去將我們王家的隨扈都派出去,將那姓崔的賤婢給我捉回來。”李氏一臉冰霜,跟久了她的人明白,她此時已經是震怒了。
那管事立即輕聲應了一聲是,便領命匆匆去了。
“你的意思,那賤婢還有同夥?”李氏安排好了之後,又開始問玉貴。
“是,看打扮和行事是幾個江湖人。崔姨娘與他們到是相處得融洽。”玉貴低頭,發著抖道。
李氏冷冷“哼”了一聲。
“你為何不跟著你家小姐,要獨自跑回來?”
玉貴早已經想過這個問題,立即道:“小姐說怕自己說不服崔姨娘,便打發奴婢先回來叫人。免得三小姐又危險來不及。”
李氏又細細問了玉貴一些問題。
三娘此時心裡說不復雜是不可能的,她自然知道玉貴的話大部分是真的,她沒有想到五娘對她這個所謂的姐姐還是在乎的。至少沒有因為想要算計她的親事而任她陷入危險。
她想,自己是不是將人性想得太過於險惡了?
三娘心裡是有些愧疚的,不過她想,以後她會想辦法補償五孃的。至少為她謀一門適合的婚事,這一點她是可以做到的。這樣想著,三娘心中便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