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首我就不會。”
宣韶往一邊挪了挪,讓出了一半的方凳,拉了三娘在自己身邊坐下。三娘往後靠了靠,給自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窩了,鼻息間全是宣韶的氣息,讓她心跳有些加速。隨即鄙視自己,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緊張期待個什麼勁兒。
“我教你。”宣韶湊到三孃的耳邊輕聲道,親密的動作讓三孃的耳朵眼兒裡有些發癢,這種讓人難耐的癢意,從耳朵裡慢慢地發散開來,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三娘有些無力,更加地往宣韶的懷裡靠去。兩人本是並肩坐著的,這麼一來到像是成了三娘坐在了宣韶的懷裡。
宣韶將手附在了三孃的手上,引著她的手指在琴絃上動了起來。只是這樣慢慢地撥弄下來,原本悠揚好聽的樂曲便不成調了,不過兩人都沒有在意。
三娘時而轉眸看向宣韶,宣韶總是會適時回她一個溫柔的笑,讓三娘忍不住臉紅心跳。
“會了麼?”宣韶手把手地教了三娘一遍,突而轉頭看著三娘輕笑道。
三娘見到了宣韶眼眸中幾乎從未見過的促狹,愣了愣,隨即似笑非笑地看了宣韶一眼:“夫君,你是不是對為妻期望過高了一些?”
宣韶被她的稱呼喊得一頓,隨即眼中的笑意更甚,卻不說話,只用那帶著笑意的深邃眸子將三娘看著。
三娘輕輕“哼”了一聲,微微坐直了身子,將宣韶的手從琴上撥開。宣韶好脾氣地收回了手,只看著三娘動作。
三娘斜斜地睨了宣韶一眼,帶著些挑釁,接著雙手輕動,手指在琴絃上舞了起來。竟真的是宣韶之前彈的那首曲調。
她樂感很強,聽過了一遍,大致就記住了調子。不過她也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不記錯,所以若是仔細聽的話,三娘彈的這首曲子雖然大致上與宣韶彈得那一首差不多,其實卻是錯了許多處的。
不過三娘即便是彈錯了,也依舊面不改色,調與調的承接之間竟也能不帶滯澀,似乎這曲子真的就該這麼彈。
當年她學鋼琴的時候就經常這樣亂改曲調,順著自己的心意來,許多世界名曲都被她改的面目全非,沒少被她的鋼琴老師罵。
宣韶原本有些驚愕,仔細聽了會兒,忍不住輕笑出了聲。他的手無處放,索性攬住了三孃的腰,一邊含笑看著她,一面聽著三娘改編的曲子。
待三娘一曲完畢,宣韶點了點頭:“極好,雖與我彈的有些不一樣,到也別有韻致。”
三娘瞥了宣韶一眼,也是“噗哧”一笑。
“對了,這一首叫什麼還不知道呢?”
宣韶偏頭沉思了會兒:“我彈的是‘鳳求凰’,你的麼……當是‘凰求鳳’。”
三娘看著宣韶一本正經的模樣,先是一愣,繼而笑的有些打跌。她卻是從來不知道,原來宣韶是會開玩笑的,還是冷笑話。
宣韶看著三娘笑,含笑搖了搖頭,又伸手懸與琴絃上撥弄起來。
三娘漸漸安靜了,偏頭聽著,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宣韶,這是她剛剛亂彈的那一首“凰求鳳”?
宣韶一邊彈一邊偶爾偏頭沉思,直到曲閉,才朝三娘勾唇道:“等會兒我將這曲譜譜出來。”
三娘呆愣:“是我彈的那一首?”
宣韶點了點頭,伸手為三娘別了別額前的髮絲:“是你的‘凰求鳳’。”
三娘聽著這個名字還是想笑,不過宣韶在音樂方面到真的很有天賦,聽過一遍就記下了。
想到這裡,三娘笑著打趣道:“看來以後即便你不為朝廷做事,我們也不至於餓死了,再不濟你還能去當琴師。”
宣韶並不惱三娘將他比作琴師,反而順從地點了點頭:“給你賺一些脂粉銀子到是沒有問題。”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在書房裡過了一下午,隔壁明間裡當值的白英和三七聽著這邊屋裡偶爾傳出來的笑聲和不太明顯的私語,兩人也是面上帶笑,心情愉悅。她們看出來了,小姐與姑爺感情極好呢。
晚上陪著姜氏用了晚膳,兩人回了房間,各自看了一會兒書。
雖然手中拿著的是平日裡最喜歡的遊記,三娘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總是忍不住抬頭去看坐在桌前翻書的宣韶。
宣韶已經沐了浴,裡面是一件雪色的中衣,外面隨意披了一件像是道袍模樣的玄色長衫,沒有係扣,長長的如墨玉一般的髮絲帶著一點點溼意,自肩頭流瀉而下,即便僅僅是在遠處看著,也知道觸手一定是冰涼柔滑。
俊美絕倫的容貌在燈下,更是如夜月一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