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雎院找宣韶要人,宣韶只輕描淡寫道人已經交了官府,罪名是以下犯上還有偷竊財物,並道郡王妃若是要人可以去找官府要。
之前那兩個嬤嬤欺辱姜氏的事情,關雎院裡還有府上一些見風使舵的丫鬟婆子們都是看見了的,人證數都數不清。郡王妃也沒有辦法說什麼,只悄悄譴了人去衙門裡提人,不想那兩人早就因為熬不住刑,死了。
這件事情也沒有刻意隱瞞,因此宣韶的冷酷已經讓郡王府裡原本欺辱過姜氏的人人人自危。不過還好,宣韶懲治過兩位老嬤嬤之後,並沒有再對別的人動手的打算。不過,府裡的人也都知道了,有些人是萬萬惹不得的,因為那是掉命的事情。
都說均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其實作為一個奴僕,上位者想要編織一個什麼罪名讓你死,那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們毫不猶豫,宣韶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果不其然,今日又有人遭了殃。
宣韶根本就懶得理會惠蘭,見世界清淨了,拉了三娘就進了二門,將惠蘭拋在了腦後。
三娘剛剛一直低眉順眼地在一旁站了,小媳婦般的模樣。在宣韶身後的人上前拖人的時候,也是微微低了頭,面不改色,只當作沒有看到。這會兒,宣韶拉她走,她還朝這惠蘭友好地笑了笑,這才低著頭離開。
宣韶這樣做,當作是殺雞儆猴也好,不然若是宣韶離開了,她還得花上去多的精力去擺平這些莊王府的僕婦,才能讓日子好過。很明顯剛剛宣韶也有些借題發揮的意思在一面,想必也是怕她以後在內院裡會在遇到這種事情吃虧。而這件事情過後,以後想要聽從惠蘭縣主的命令來找她麻煩,還得顧忌著宣韶回來算總帳。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再遇到這種事情,不必忍讓。你是長嫂,想要教訓她身邊的幾個不長眼的奴才,即便是到了太后那裡,也是站的住的。”
宣韶淡淡的聲音響起。
三娘莞爾:“嗯,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宣韶捏了捏三孃的手,還是道:“到時候我給你留一些人。”
三娘也沒有反駁。
夫妻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回到了西院。宣韶先帶著三娘去了關雎院,向姜氏彙報。
三娘跟著宣韶進去的時候,姜氏正伏在廳裡那張大圓桌子上拿著一直碧玉方鬥在撿桌上的豆子。
三娘見了一愣,以前在王家的時候她是見過家中廚房裡的僕婦,在大太陽的天氣拿出往年的陳豆子,用団簸箕裝了,放在太陽地下一邊曬一邊挑出黴壞了的。
可是現在是還是大冷天,哪裡能曬什麼豆子?何況還是需要夫人親自動手?
三娘看了宣韶一眼,卻是忍著沒有問,面上也沒有絲毫好奇古怪之色,似乎看到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姜氏聽到稟報,開始並沒有抬頭,只一邊撿著紅豆,一邊在口中暗自數著,直到宣韶和三娘行了禮站在了一旁,她才抬頭朝著一旁的黃衣丫鬟道:“九百九十九,你先幫我記住了。”
那丫鬟忙應下了,還不忘笑著道喜:“這數字真吉利,正好是少爺與少夫人進來呢,這可是吉兆。”
姜氏聞言也有些高興,點了點頭,面帶笑容問宣韶和三娘:“進宮可還順利?太后娘娘有沒有交代什麼?”
宣韶便簡要地提了幾句,三娘又拿出了自己從太后和皇后那裡得來的玉佩和手串給姜氏看。姜氏看了幾眼,點頭笑道:“既然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送給你們的,那就好好收起來。”
宣韶這時候才又突然:“母親,三日後,我要離京一段日子。”
姜氏一愣,看了看宣韶有看了看三娘:“你才回來半年不到……這次是又是去何處?什麼時候回京?”
宣韶想了想,還是道:“我要去一趟北鏡,少說三個月多則半年一年。”
姜氏面上一僵,揮手讓身邊的人都退下了,這才道:“非得要去嗎?”
宣韶有些無奈,可是他明白姜氏為何會說出這種話。他的父親就是因為奉命去了那裡,便再也沒有回來,當年他與姜氏孤兒寡母一路回京的途中,路上正好遇見了旱災,災民蜂擁南下,途中的辛苦自不必說,姜氏對北邊沒有什麼好印象。
姜氏這話一問完,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自古君命難違,宣韶此去定是奉了皇帝的命令的。又如何能不去?只是她仍是不死心道:“韶兒,你才成親沒有幾日,就這麼丟下新婚妻子去北邊的話又怎麼說的過去?皇上就不能派別人去嗎?要不我進宮去求一求太后娘娘?”
宣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