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打從心底裡覺得驚悚。不過她想著自己還有單純(?)和善的小姐需要她保護,提醒自己不能被白蘭給嚇到,一定要把這個噁心的狐狸精給趕出去。一個連老鼠也敢吃的狐狸精,哪裡有那麼簡單?虧她還裝的跟自己多弱小似得博人同情。
於是第二日,白果從廚房最近正為便秘困擾的楊大媽那裡要來了瀉藥,想要讓白蘭瀉得全身無力無法當差,再乘機將人趕出去。
她把藥下在了晚飯的食盒裡,不在主子身邊伺候的丫鬟們的飯食都是廚房裡統一發放的。
白蘭在喝湯的時候手卻突然頓住了,白果問她為何不喝,她說湯太熱,要晚一些再喝。之後,白果被白芷叫出去過一次。再回來的時候白蘭面前的湯碗已經幹了。
白果大樂,喜滋滋地用完了自己的那一份飯。
之後,她一直觀察白蘭的反應,可是白蘭吃完飯後就坐在床邊擺弄她手中的一把白色的像是魚線一樣的玩意,半點反應也沒有。
白果隨口問她那線是用來幹嘛用的,府裡只有郡王妃的院子裡養了幾尾金魚,不能吃。白蘭卻是盯了白果半響,最後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在燈下瞧著竟然有幾分陰森。
“我若說是用來殺人的,你信是不信?”
白果氣鼓鼓地瞪著白蘭半響,決定不理這個瘋子。可是才一開啟門要出去,她的肚子就疼起來了。
然後……洩了一夜。
這一夜,白蘭依舊呼呼大睡。
第三日……
已經是面無人色的白果,猶不死心。她覺著這個白蘭有些邪門,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於是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白英,想要白英幫著她在小姐面前提一提,對這個白蘭多加防範以免吃虧。不想白英聽了她的話之後反而勸她不要多想,還說白蘭不見得是她說的那種人。
白果見自己一向信任的白英姐姐也被這個狐狸精給迷惑了,心中更是著急。
於是這一次她狠了很心,從廚房的楊大娘那裡要來了一盆豬油,趁白蘭要洗澡之前偷偷將油抹在了淨房旁的茅廁裡。
這個時候,奴婢們用的淨房的茅廁是用木板搭起來的,地底下是個大缸用來裝排洩物,大缸上頭搭了寬木板,人要方便的時候就站在木板上頭。等裡面的排洩物快滿了的時候就被人抬去給專門收糞便的。抬糞缸這活兒,雖然在白果這種有頭臉的奴婢們看來是個讓人嗤之以鼻的差事,但是在那些粗使婆子們眼裡卻是一項肥差,因為將糞缸從後門抬去給專門收糞便的老漢,還能換來銀子。府裡這麼多的人,每日賣糞便的錢也不可小視。因為喜歡這項工作,所以茅廁的木踏板,每日都被那些撿了肥差的粗使婆子們擦地光滑可鑑。
白果就是將豬油抹在了木踏板上頭,若是白蘭踩上去,結果可想而知。
白果也不是心思狠毒之人,她的想法很簡單,只要白蘭摔到了糞缸裡,身上的氣味自然是不好聞的,她便可以攛掇莊嬤嬤將白蘭趕出內院,只要出了內院,白蘭想要再進來就難了,到時候她還可以去求五少爺幫忙。五少爺為了小姐著想,一定會幫這個忙的。
可是,讓白果驚奇的是,白蘭確實是在洗澡之前進了茅房。可是她怎麼進去的,就怎麼出來了,半點異樣也沒有。甚至連驚呼聲都沒有。
這不可能茅房的兩邊踏板全被她刷上了豬油,她之前在差不多的木板上實驗過,絕對站不住人。而且為了讓白蘭能摔到糞缸裡,她在木板上也做了手腳。只要進了茅房,不可能會平安無事的。
她心中驚奇萬分,正要進去探看一二,一個婆子卻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急匆匆的要去茅房,白果便暫時頓住了,然後……然後就聽到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這一夜,白果瞪著自己對床的白蘭一夜未眠,眼中疑惑有之,驚恐也有之。彷彿這麼盯著就能盯出一個怪物來。
這一夜,白蘭依舊呼呼大睡。
……
三娘見白果這幾日精神恍惚,面色很差,便問了白英幾句,於是從白英口中聽到了這些令她無語的事情。她只有將白果叫來安慰道,她留下白蘭另有用處,要她不要胡思亂想,接著又強迫白果與三七換了房間。
只是白蘭說了,宣韶交代了她的真實身份最好不要說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果將自己對白蘭的懷疑說了出來,見自家小姐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終於鬆了一口氣。小姐心裡有底就好,不然,這個白蘭真是太邪門了。
三娘卻是覺得白蘭果然是個有本事的,別的不說,至少能辨毒,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