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也被這一連串地事故驚到了,見郡王妃像是真的疼地狠了,本還有些擔心,可是看到白蘭脖子上那留著血的印子卻是又冷了臉色。剛剛若不是白蘭擋著,這傷的就是她了。
“你們還瞧著做什麼?快扶了你們郡王妃回去。找大夫瞧瞧。”姜氏看了一眼黎嬤嬤。
黎嬤嬤見郡王妃已經說不出話了,她一個奴才自然是不敢跟姜氏對上,便低聲應了,立即出門去安排馬車還有請大夫。
郡王妃身邊的那個婆子卻是知道郡王妃這會兒是氣得狠了。她若是不開口說些什麼,等郡王妃緩過神來,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就要遭殃了,便急急開口道:“大夫人,你身後那個婢女以下犯上,膽敢傷了郡王妃,您應該交給我們郡王妃處置。”
姜氏淡聲道:“你們郡王妃剛剛難道不是衝上來攻擊長嫂的時候閃了腰?以下犯上?這個罪名倒是不錯。等你們郡王妃腰好了之後與御史說去吧。”
說著便帶著白蘭還有莊嬤嬤揚長而去,看也不看郡王妃一眼。
餘下一感人等目瞪口呆,這……這個牙尖嘴利,一點虧也不肯吃的女子是……大夫人?
對於姜氏口中的御史,婆子丫鬟們即便不太瞭解,也是大概清楚的,這幫人就是皇上平日裡養著得一幫子嘴巴厲害,性子尖刻。專門盯著京中世家貴勳們府上的那些個陰私之事,動不動就要上摺子彈劾。別的不說,鎮國將軍的爵位就是被這群人給彈劾沒了的。
所以她們都不敢多話了。而郡王妃是說不出來話了。最後郡王妃是被人抬著出去的。因為姜氏說讓她們抬人回去請大夫,所以她們便下意識地聽從了,沒有想過請大夫進府來。因為出了姜氏,莊親王府現在沒有別的主事人。
那邊姜氏帶著人從議事廳裡出來,走了老遠了終於輕輕吁了一口氣。
“夫人,您沒事吧?”白蘭走上前來扶了姜氏一把。
姜氏要來搖頭,轉頭看向白蘭:“你怎麼來了?”
白蘭笑道:“少夫人讓奴婢過來看看,她怕您吃虧。奴婢原本就站在門口,聽到不對才進去的。”
姜氏這才笑了,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個有本事的。難怪你家少夫人重用你。”
白蘭笑容燦爛,姜氏又道:“你放心,今日之事你也是為了護著我才會傷了她,我不會讓她動你的。”
白蘭笑吟吟地福了福:“奴婢多謝夫人了。”
姜氏對莊嬤嬤道:“三娘那裡應該有上好的傷藥,讓她給這丫頭一瓶子,別留下疤了。”
莊嬤嬤忙應了。
幾人在快走到花園子的時候。迎面又有兩人走了過來。前頭的那名婦人穿了一件秋香色的褙子,外頭是一件鴉青色的棉披風,梳了一個圓髻,頭上只有一根銀包金的玉蘭花簪。她身後跟了一個小丫鬟。
那婦人見道姜氏忙快步迎了上來,在姜氏身前三步外就屈身行禮:“婢妾見過夫人。”
莊嬤嬤和白蘭也給來人見禮:“範姨娘。”
範姨娘朝兩人和氣地笑了笑,在白蘭脖子上的傷痕處掃了一眼,有些擔心地對姜氏道:“聽說郡王妃來了,剛剛可是出了什麼事?”
姜氏對範姨娘態度很好,點了點頭示意她等會兒再說。一行人便又往姜氏的院子去了。等快到了往宣韶和三孃的院子的分岔路的時候姜氏讓莊嬤嬤和白蘭先回去了,範姨娘卻是跟著姜氏去了關雎院。
範姨娘親自服侍姜氏換了衣裳,淨了手,姜氏便將今日郡王妃鬧上門來的事情說給範姨娘聽。
範姨娘等姜氏說完了,接過彩蝶端上來的茶雙手奉給了姜氏,笑道:“夫人您早該如此了,若是……你也不必受她這麼些年的閒氣。”
姜氏接過茶碗放到了小几上,卻是看著那嫋嫋升起的水霧怔忡了半響,最後才微微蹙眉嘆息了一聲:“我與她爭個什麼?她看重的那些我並不放在心上,我看重的東西卻……”姜氏眼神暗淡,“她哪裡能給我閒氣受?我今日發作她,也並非是為了掙一口閒氣,或是報復她這些年來的那些所作所為。”
範姨娘看著姜氏,笑了:“婢妾知道,夫人今日如此強勢,是為了少爺和少夫人。”
姜氏聞言也微微一笑:“若琳那人我是知道的,你讓她三分。她非但不會收手,還會逼得你將另外的七分也讓了出來。我可以不與她一般見識,但是韶兒和三娘不可以。只是畢竟差了輩分,三娘再能幹也不能去與自己的嬸孃硬碰硬。我這個當孃的再沒用。也要護著自己孩子,況且三娘如今有孕,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