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順從道:“聽憑母親安排。”
沈夫人便又拉著沈惟說了一堆孩子的趣事,沈惟耐性聽著,直到瞧見沈夫人臉上有了倦意才勸了沈夫人歇一會兒,然後離了沈夫人的院子。
到了晚上的時候,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回來覆命。
沈惟依舊是在書房召見兄弟兩人,只是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的面上皆有些不岔之色,雖然兩人極力想要隱瞞卻依然逃不過深知下屬性情的沈惟的眼睛。
“怎麼了?他們提出了過分的要求?”沈惟笑著聞到·面上並無驚詫之色。
固日布得上前一步,皺眉道:“不是不好辦,而是……”
“哦?沒關係,你說來聽聽。”
“大王子想要我們替他殺了尚在京城的二皇子。”回答的哈但巴布林。
沈惟聞言沉默了一會兒。
“他們以什麼條件來換?”
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對視了一眼,固日布得低頭道:“大王子說為了以示結盟誠意他願意在您替他殺了三王子烏恩其後配合您在北疆做一些動作。”
沈惟想了想·搖頭失笑:“烏恩其不過是個還未長大的狼崽子而已,他為何顧忌若此?”
烏恩其自來京之後一直未回蒙古,在蒙古王死後也沒有回去。京中的人倒是習慣了這位長得與他們無異,又溫和好說話的二王子了,有些年輕人甚至忘了他其實是蒙古人與他傾心結交起來。
所以這位蒙古王子如今在中原過得十分如魚得水,每日不是約了好友出遊就是參加詩會·比中原學子還像個文人。
他不提離京之事,蒙古那邊也沒有來接人·這裡自然也沒有誰趕他走。
固日布得道:“大王子查到三王子之所以能在段時間之內與古佳部聯姻結成聯盟,之後又迅速有了能與他抗衡的實力是因為中原力量的插足。來人說,中原之所以會有人助三皇子是因為二皇子在京為三皇子打點說項,所以二皇子才會至今滯留京城不願意回蒙古。”
沈惟聞言皺眉:“他是從哪裡聽來的?”
固日布得搖頭:“他們不肯說出訊息來源。只是……二皇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又素來與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合,又怎麼會為三皇子奔走出力?定是大皇子疑神疑鬼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
哈但巴布林也點頭:“屬下也是這麼認為,二皇子即便會暗中聯合三皇子,又怎麼會瞞過我們?”
沈惟卻是沉默了一會兒:“狼崽子總有長大的一日,即便他揹著我們聯合了三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沈惟似是想起了什麼,嘴角一彎,有些嘲諷的笑道。
哈但巴布林與固日布得一愣:“主子的意思是……”
沈惟搖頭:“是與不是又有什麼要緊的,既然他想要烏恩其的性命,你們去做就是了。”
下面的兩人一驚:“主子……”
沈惟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一掃,淡笑道:“怎麼?”
哈但巴布林想要說什麼卻被固日布得暗中拉了拉,固日布得大聲道:“屬下領命!”
哈但巴布林看了弟弟一眼,抿了抿唇,將話嚥下去了。
沈惟看著兩人微微一笑,揮手打發兩人下去了。
在他心理,狼崽子始終是狼崽子,總有一日會反過來咬人的。既然如此,在那之前就該解決掉。
現在蒙古的形勢已經脫離了他的預料,烏恩其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利用價值。他養了他這麼多年,無數次就他性命,這時候想要收回來也不為過吧?
這一日,滯留京城的蒙古二王子並未出門遊玩,而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了自己的別院裡,因為靜太妃昨日就打發了宮女來傳話說今日會過來看他。
今日是烏恩其的生日。
烏恩其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卻是從早晨起床後就一直注意著外頭的動靜。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眼見著一早吩咐準備的飯菜都要涼了,烏恩其摔了手中的筷子,冷著臉吩咐道:“都扔出去。”
侍女塔娜看了一眼滿桌的飯菜,又看了看烏恩其的臉色,最終還是決定浪費這一次。
只是她才要叫人進來收拾,外頭就有人進來稟報說宮中的鑾駕到了。
烏恩其立即站起了身,對上塔娜的笑眯眯的眼神卻是又氣呼呼的坐下了。
“殿下不出去迎一迎?”塔娜好心提醒道。
烏恩其瞪了塔娜一眼,想了想還是起身出門了。
來的果然是靜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