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韶離了京,三娘突然就覺得自己自己的心空了一塊出來。做什麼事情都打不起精神。如今天氣好了,她也不想出去透氣曬太陽。明明在宣韶在家的時候,這是她很喜歡做的事情。
不過她知道孩子要平安生下來,她需要適當的運動的。所以每日也就在自己的院子裡走動走動。
而飲食上被一府的人盯著,自然是不想吃也不行。
三娘被白英和白果扶著在外頭走了兩圈回來便坐到了榻上休息。白英湊趣般的對白果道:“平日裡嘰嘰喳喳的沒完,最近怎麼不見你說話了?今日天氣好,說幾個段子來聽聽。”
白果看了三娘一眼,才對白英道:“什麼段子!我才不會說段子呢!”自姑爺走後,自家小姐的情緒就有些低落,她雖然性子跳脫卻不是個傻子。所以最近她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的,怕惹了自家小姐不高興。
白英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她見今日三孃的臉色還不錯,想要白果說些笑話逗趣兒:“你平日說的不都是段子麼?”白英裝作驚訝的道。
白果被氣得不行,轉而對三娘撒嬌:“小姐,您悄悄白英姐姐,也跟著白蘭她們學壞了。”
三娘看著兩個丫頭說話,自然是知道她們的用意的,於是便笑著道:“嗯,那你就說吧,我也想聽你說段子了。”
白果委屈的癟嘴,心裡卻還是高興的,她在三娘前頭的小杌子下坐了,開始東家長西家短的往外倒話,眉飛色舞,活靈活現的說起街頭巷尾的八卦,到真讓三娘聽著十分有趣兒。
等她說了許久,三娘讓她先喝茶歇歇。白果說的高興,仰頭就將一杯茶水喝了:“別人家的說完了,現在來說我們自己府裡的吧。”
三娘笑:“難不成我們府裡也有這種大丫鬟貪嘴多吃了生紅薯,結果在主子們面前伺候的時候發生了一連串的不雅的事情的狀況麼?”
白英“噗哧”一笑,白果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著傻笑。
“那到沒有,而且我們夫人治家嚴謹,連以前那種婆子們私下喝酒賭錢的事情都沒有了,還真沒有別人府裡那麼多好笑的事情。”白果眨著眼睛想了想,“哦。就是最近那位姚小姐突然與範姨娘走的近了起來。”
三娘聞言微微垂眸,若有所思。
姚悅容出來也有些日子了,不過她到是沒有怎麼多事。之前聽說她經常去姜氏那裡,姜氏不怎麼搭理。天氣暖和了,老王妃的腿腳好了許多,卻是開始吃齋唸佛抄經書,說是要為她肚子裡的孩子祈福,家事依舊全交給姜氏,也不怎麼見外人。
至於她,更是不見客。姚悅容來過兩次,都被她打發了。她懶得去周旋。
範姨娘麼……她知道姚悅容最近喜歡找範姨娘說話,尤其是宣雲世子出事之後,姚悅容不避嫌去了禮親王府好幾次去看望禮親王妃,在莊親王府裡與範姨娘也慢慢親近了起來。
三娘對範姨娘總是有些防備的,因為她知道範姨娘是閣厲害的人物,可偏偏這個厲害人物還有些讓人摸不透。
之後,三娘將白蘭叫了來,問了她一些姚悅容的事情。姚悅容那邊是有人盯著的,不過她不喜歡有人近身伺候,所以有時候她要與人在屋子裡說悄悄話什麼的還真是探聽不到。
三娘只能讓人繼續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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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聽人誇我針線好,我便被誇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起來。瞧著姨娘的針線,悅容便知道自己平日裡有些託大了。”姚悅容偏頭看著範姨娘手中正在繡的一隻小鞋,雖然只有半個巴掌大,卻是連魚鱗都栩栩如生。
範姨娘笑了笑,抬手將繡花針在自己頭髮上擦了擦:“我這是熟能生巧,哪裡像姚小姐,天資聰穎,心靈手巧。”
姚悅容抿唇一笑:“這是給大表嫂肚子裡的孩子做的吧?這鞋子真好看,我以前的針線師父說越是小的物件兒,要做好了越是難的。”
範姨娘看了姚悅容一眼:“不知姚小姐這一手絕活師承何處?一看就有大將之風。”
姚悅容微微低頭,似是有些羞澀:“在家的時候,母親請了個針線師父。去寺裡的時候別的都停了,這繡活兒倒是沒有落下。”
範姨娘繼續低頭忙活:“你們安陽也是人傑地靈的好地兒,京城雲想樓裡有個有名的針線師父就是安陽人,我瞧著你的功夫與她有些相似,還想著是不是師出同門呢。”
姚悅容目光一閃,卻是笑道:“哦?竟有此事?那有機會定要見識一下了。”
範姨娘笑了笑。
姚悅容拿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