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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原本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聽著聽著卻慢慢的覺出不對來,心中已經是一片驚愕,直到一炷香時間過去了,皇后已經是臉色蒼白,面無人色。
外頭那名男子的話卻是沒有停,依舊清晰地傳到了坐在次間地南炕上地皇后的耳中。
“……在慈安宮偏殿,那位將軍夫人因身體不適,才進去沒一會兒便與她的丫鬟出去了,只留下了沈家少夫人。貧僧們與之前做的一樣,先給沈少夫人服了藥。令其神志渾噩,之後便……”
皇后只覺得一片天旋地轉,軟到在了炕上。一旁伺候的內侍忙走了過來,輕聲喚道:“娘娘,您怎麼了?”
外頭正在詳敘的男子似是聽到了裡間的動靜,話語一停。見皇帝沒有別的表示。才嚥了一口唾沫,接著道:“不想那位沈少夫人,竟然是完璧之身。貧僧幾人當時也嚇了一跳,害怕等到沈家少夫人有了身子之後,沈家察覺出不對。貧僧與幾位師兄在離開皇宮之後,便藉口遊歷離了大悲寺,直到……直到被皇上派人抓了回京。”
說到這裡悟深也十分的後悔,沈家少夫人的身子是他給破的。當時他一進去就覺得有些不對,可是他們為了增加受孕的成功率,在事前也都服了藥物,那藥物中含有催情成分,那位少夫人又是難得的好貨色,他便沒有聽從理智停下來。等到自己神志清醒了之後才覺出害怕來。
皇后在次間很希望自己就這麼暈過去,不用面對接下來的難堪。可是她最近身體還算健康,所以只能軟在了炕上,身體冰寒。
留在這裡伺候的兩個皇帝的內侍在一邊小心服侍,給她遞水,卻沒有人出去稟報,也沒有去請太醫。
外間的聲音總算是停了,之後那幾人又被帶了出去。接著沒多久,便有腳步聲往次間過來了。
簾子被拉開的聲音,輕緩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那人坐到了皇后對面的炕上。那明黃色的衣角突然刺疼了皇后的眼,她抬眼朝那人看去。
那人也正看著她,目光依舊是溫和的,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見她看了過去還溫聲問道:“皇后,你不舒服?”
皇后覺得自己像是被初春剛化了的荷花池裡的水,從頭到腳的澆了一遍,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涼透了。
面前的男人面容英挺,氣質溫和。皇后與他結縭這麼些年,他從未在她面前發過脾氣,即便在朝堂之上沈家與他已經是勢同水火,對於她這個出身沈家的皇后他也是尊敬的。從不曾遷怒。
可是不知道為何,今日面對著這人一如既往的溫和麵容,皇后只覺得心中發冷。
“對於此事,皇后有何想法?”皇帝看著皇后緩緩道。
“皇上怎能聽信此人一面之辭?他說的那些。太……荒謬了!”皇后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疲憊地響起。
皇上聞言也不過是一笑,並沒有生氣:“朕一開始也覺得很荒謬。說起來朕會發覺這件事情,還是李嬪的功勞。有一日她從慈安宮偏殿出來,身體十分不適,當日夜裡還有些腹痛。朕已經失了幾個孩子,自然對此事十分在意,便派人查到了慈安宮偏殿。後來才知道這偏殿裡曾經點過一種奇怪的香,而李嬪因為懷有身孕的關係對這種香十分敏感。朕命人徹查了此事,最後竟然揪出了這麼一幫敗類。”
皇帝當時也被嚇了一跳,他自然是想起很多年前,皇宮裡也曾經為得寵的妃嬪請過和尚。好在最後查出來了,這幫人與多年前進宮的那幫和尚並沒有牽扯。
“另外……不知道有一件事情皇后知不知情。”皇帝盯著皇后的雙眼,輕聲問道。
皇后沒有出聲,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能說什麼。明明沈家是受害者。可是這種事情沈家是不能張揚出去的,不說別的,若是沈惟的妻子進宮出了這種事情被人知道了。她這個掌管後宮的皇后就當不成了。
在這個時候,她知道只要她這個皇后出一點岔子,不用皇帝發話就會有一幫子人上趕著來落井下石。
皇帝並不介意皇后的沉默,接著道:“沈惟的原配妻子孫家那位大小姐死的時候也是完璧之身。”
皇后聞言如遭雷擊,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皇帝。
“皇后,這件事情你說還要不要徹查下去?”
“不,不用!”皇后反應有些激烈地道。
皇帝看了她半響,卻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那就當是給皇后的顏面,這件事情朕不去追究了。”
皇后剛鬆了一口氣,皇帝又道:“那另一件事情也讓皇后做決定吧。不知道皇后你想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