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她的夫君,竟然……
二孃已經忘記自己剛剛看到自己的夫君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的時候的心情,只是她如今想起那一幕的時候都忍不住全身痙攣般的顫抖。
她以為他心裡想的人是她的三妹妹,所以她才會那麼恨三娘。可是現在看來,她竟然是錯的如此離譜。
她腦海中驀然浮現的是揭開車簾子那一刻,沈惟朝她投過來的眼神,冰寒刺骨,讓她那麼清楚的感覺到了殺意。她相信當時沈惟是真的想要讓她死的。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有一種感覺,她現在還完好無損的躺在這裡。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原因。因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沈惟沒有讓她立即去死。可是這個孩子明明與沈惟沒有任何關係。
二孃腦海中又浮現了沈惟與那個男人滾在一起的樣子,又想到沈夫人看著她的肚子期盼的眼神。她覺得她好像有些明白為何沈惟會容她活著了。
可是,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她還會不會有命在?
二孃心中的恐懼瞬時將她吞沒了。
沈惟什麼時候離開的。二孃沒有注意,甚至之後沈惟與她說了什麼話她也不記得了,她只是按著自己的本能回應著。敷衍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斷頭刀劈下來的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這把刀它懸在何處,只能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三娘這一日吃完了午飯之後讓丫鬟們將屋子裡的南窗開了,好讓外頭的陽光照進來,驅散一下憋悶了一個冬天的陰寒之氣。
雖然天兒還有些冷,不過她穿的厚實。又捧了一個小手爐,所以也不怕。
白蘭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三娘忙讓她進來回話。
今日是二孃上堂問訊的日子,三娘一早派了白蘭過去聽訊息。雖然知道目前的情勢還在膠著,三娘也時刻不放鬆的注意著。不過白蘭今日回來的有些晚。
白蘭進來行了禮之後三娘就把不相干的人先譴了出去。白蘭上前來先是彙報了堂上的情形,果然是如三娘所料,只是走過場般的聞訊。
不過之後白蘭說的事情卻是讓三娘呆怔了片刻。
“捉姦?”三娘好半響才回過神來,面色古怪地看著白蘭。
白蘭“噗哧”一笑:“奴婢瞧著沈大公子鬼鬼祟祟的跑去赴人約,便想著如此精彩的好戲怎麼能少的了沈少夫人去撐場子?奴婢照顧照顧她,也不枉她總是惦記少夫人您。”
因為上次二孃要用藥害三孃的事情,白蘭對二孃十分鄙夷憤恨,能對自己的親姐妹下這種毒手的人可當真是奇葩。她向來是信奉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因三娘讓她按兵不動。她本來就已經憋了一肚子氣了。這次有了這種好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反正她又沒有自己親自動手,那位沈少夫人要是因為自己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而出了意外,可賴不到她身上。誰要你自己要去的!又沒人逼著你!
反正即便事後要挨罰,她也要先報了仇再說。
於是白蘭就往二孃的馬車裡扔了小石子兒,將人引到了湖聲茶樓。至於為何二孃從茶樓前門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側巷。那自然是白蘭的功勞了。不過白蘭決定這個還是不邀功了。
三娘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計較白蘭擅自做主的事情,她被另一個訊息給驚到了,或者說是被雷到了。
“跟沈惟幽會的人是,是禮親王?”饒是三娘再如何的沉著冷靜,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這會兒也有些淡定不了了。
白蘭這時候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到不是對兩個男人斷袖分桃之事不好意思,她是覺得自己就這麼把宣雲世子的爹給賣了,有些對不起宣雲世子。不過想想禮親王向來就沒有什麼好名聲,與他傳過不正當關係的男男女女十個手指頭都不夠數,禮親王似乎還經常以此為榮,白蘭心中的愧疚之情就少了很多了。
這事兒傳出去,丟人的只會是沈惟這個向來形象良好的謙謙君子。禮親王那裡是吃不了什麼虧的。
三娘無語了好久才消化掉了這個訊息。
她之前聽聞孫玉蘭死的時候是完璧之身時就猜想過沈惟是因為有隱疾,還是因為不喜歡女人,現在真相就在眼前。可是她怎麼也沒有辦法將禮親王和沈惟兩個人想到一起。
先不說隔了輩分,禮親王是宣雲的父親,是宣家人,他在朝堂之上的立場根本就不用懷疑。而沈惟,儘管他在京中為人低調,也只在朝廷裡領了一個虛職,三娘在幾次的接觸中還是覺得這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