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去多餵了神志不清的姚悅容兩倍的藥。
因為今日是三孃的產期,還是蔣太醫把脈之後推算出來的。
三娘原本還算淡然的心情被她們這麼一折騰也有些緊張起來了,最後只能苦笑著回了自己的房裡坐著,不理會外頭來來往往的人。
只是她從早上一直等到了傍晚十分,都沒有察覺出異動。心理想著,果然產期這種事情不是真的能憑把脈就能確立得如此精確的。
然後又想到。宣韶走的時候明明跟他說了會在她生產之前回來,結果還是沒有回來。且他走了之後一直就沒有訊息傳回來,三娘只能安慰自己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宣韶不敢不回來的。
這樣一直到了晚膳時分,三娘與往常一樣用了晚飯,又扶著白英的手在院子裡走了走。現在是夏日,三娘白日裡不想頂著大太陽走得滿身的汗,每天洗好幾個澡。
因為她現在肚子老大,洗澡很不方便,只能要白英白芷幾個大丫鬟服侍。三娘這會兒也不矯情了,畢竟淨房裡是溼的,她又身子不便,若是摔了的話後果就糟糕了。在不洗澡和讓人幫忙洗澡之間她果斷的選擇了前者。
好在北方的夏夜也還沒有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的。儘管如此三娘也還是走了一身的汗回來。
白英去為她接下來的沐浴做準備,白芷和白果在她身邊陪著,一邊還嘻嘻鬧鬧說著前兩日魏雲英大婚的事情。
魏雲英成親,三娘沒有去觀禮,不過還是派了莊嬤嬤和白果過去的。魏雲英是魏夫人的獨女,嫁妝自然是十分豐厚。聽說宮裡的魏月娥也特意請了恩旨。派了自己身邊的內侍出宮給魏雲英送賀禮。
三娘在一邊笑吟吟的聽著白果眉飛色舞的描述,突然外頭響起了幾聲極小的驚呼聲,三娘立即抬頭戒備的看著外頭。白芷和白果兩人立即停住了話頭,互看一眼,然後很有默契的站到了三娘面前,眼睛也是緊張的盯著門簾處。
然後便是竹簾子一掀,一個挺拔的男子閃身走了進來。
三娘看到那男子的面容就是一怔,而白芷和白果歡喜的驚呼聲了響了起來。
“姑爺!”
“姑爺回來了!”
三娘怔怔的看著那個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然後擋住了桌上的燭光的男人。他身上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衣,小腿上還幫著在江湖行走之人才會綁著的纏頭,稱得他雙腿格外修長。
清俊無匹的容顏看上去有些風塵僕僕,下巴上還長了青色的鬍渣。明明就是一副普通到甚至潦倒的落魄裝扮,到了他身上卻硬是多了幾分神秘又頹廢的魅力,那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步伐堅定又優雅,讓三娘看著他就看得沉溺在了他那一雙墨玉般瑩亮的眸子裡。
直到他在她身前半蹲了下來,握住了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柔聲道:“阿珂,我回來了,你好不好?”
三娘不知怎麼的眼眶就紅了:“相公,你回來了。”她的聲音裡帶著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委屈還撒嬌。
宣韶見她如此立即起身將她小心的抱在懷裡:“別哭,我好好的,一點兒傷也沒有,不信你看看。”
三娘放在他腰間的手摸到了實體。終於確信宣韶回來了,她埋在他懷裡很久才悶聲道:“現在怎麼看,等會兒脫光了讓我好好檢查。”
宣韶忍不住被逗笑了,見丫鬟們早已經識趣的自己退了出去。也抱著她不想撒手,將下巴擱在額頭上蹭了蹭:“嗯,你想怎麼檢查?”
三娘想到了什麼卻是一把將他推開了,有些嫌棄的審視了他幾眼:“一臉的鬍渣子,還有你幾日沒洗澡了!趕緊的洗洗去!蹭我一身的汗!”她眼睛還是紅的,這話說出來氣勢雖足,卻沒有什麼可信度。
宣韶一愣。隨即玩心忽起,不顧三娘掙扎又上前將人抱住了,還偏拿自己的下巴往她柔嫩的臉上扎:“嗯?還嫌不嫌棄?”
三娘在他懷裡不停的躲閃,口中還不停發出驚呼。
兩人笑鬧了好一會兒,宣韶怕三娘給累著了終於停了下來,三娘現在自己也是一身的汗了,自然也不嫌棄宣韶了,見他雖然一身的塵土精神卻還不錯。便問道:“宣雲還活著對不對?”
宣韶低頭看向三娘,見她眼睛亮亮的,忍不住親了她一下:“嗯。等會兒再與你細說,我先去洗澡。然後……再讓你檢查。”
三娘想起宣韶這次一定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瞧著他臉上難掩的疲憊這些日子一定沒有好好吃飯睡覺,不由得十分心疼:“那你快去洗澡,我讓小廚房準備吃食。今日先好好歇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