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突然有一團黑影呼嘯而下,險些砸上我的面門!
啪!
驚魂未定,當我定睛一看,才恍然發現躺在地上的‘兇器’,竟是我忘記拿走的理科課本!?
仰望上空,最上面的那一戶,小小的身影正在陽臺上悠閒地晃盪!
雖然說……反反覆覆是小人!但有些任性妄為的舉動,若再容忍難保不是孕育犯罪!風風火火地從電梯裡衝出去,迎面瞪著那詭異的傢伙劈頭蓋臉地將我的課本砸去——
“你想謀殺啊?!砸到我怎麼辦?!你是開玩笑的嗎?!難道你是認真的?!”憤怒的血液衝上頭頂,我再也無法按捺下爆走的電壓!
“我只是把你忘記帶走的東西還你而已。從樓上扔書下來,也不算亂丟大型垃圾吧!”擺擺手,他漠然地靠在門邊接住我丟去的書本,嘴角的淡然,化成一縷輕飄飄的煙。
“你……!”
手抖了又抖,我恍然大悟:“別告訴我,你也這麼對待陳婕妤?”這傢伙的概念裡沒有遠親近鄰!
“她沒抱怨過。”他聳肩,笑得怡然自得。
我咬牙切齒,即使與陳婕妤不算姐妹,至少也知道該為女同胞伸張正義的一天來了!“你這傢伙……說你胖你就跩起來,做什麼事之前,能否想想別人的感受!能不能配合一下別人!”
“要我像你一樣,跟著別人的步調走嗎?沒原則。”他的反應猶如溫泉煮蛋,永遠的70度,明明什麼都不理解,嘴邊的笑容偏偏像一切都盡在掌握!
這樣的笑容,讓我突然明瞭。
他果然是我的天敵。
就像上天刻意製造出的兩個派別——彼派與我派。
前者是天生特立獨行的個體,後者是芸芸眾生的一員。我無法讓自己更特別,所以只能讓自己隨波逐流。就像頑石與水流,不會移動的,始終會在那裡屹立千年,會遊移的,也始終在潛移默化。
“像這樣的話,我才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說。太傷人了!”隔著一步的距離,我鎮定地開口,發覺心頭冷颼颼。
“越是不好聽的話,越要當著別人的面說。在背後小聲議論,真醜惡。”他振振有辭。
“我沒有背地裡說過別人閒話!”在他家門口光潔的過道上,我的嗓門破天荒地爆發出飈高的破擦音!脆弱的聲帶急促顫抖著,我嚐到了淚水的鹹味。
當兩個不該有聯絡的極端,互相碰觸的時候,也許,正如政治課本上所說——戰爭的起源就是無法互相併存的矛盾激化。
我和原野沒有矛盾。
因為我們看到的事物原本不同。
但我們的座位還是被安排在了一起,像個玩笑。
他永遠不在乎別人的感受,而我永遠會下意識地配合別人。他特別,我普通,我們不該爭吵的……
這樣,我就不必流淚了……
****************************************
“……時間到,收卷!”秉承著‘大考三六九、小考天天有’的教學方針,這樣的日子其實每天都在繼續。試卷上還散發著新鮮的油墨味,我瞪著試卷上的數字符號,突然覺得喪氣灰心——
原野對考試的確很敏感。
他所勾勒的重點部分,第三天就在老師的試題上反映了出來!不知是慶幸還是後悔,我的腦袋裡,居然因為他而塞滿了公式。
順利做完一張原本不拿手的試卷,這種感覺並不壞。當45分鐘過去的時候,自己心中的坦然簡直要令本人感到驚奇!
然後,踏著下課鈴聲的腳步,他出現在教室門口,已經無法叫人驚訝。
長期蹺課的典範人物,要麼是遲到早退,要麼,只會一整天消失無影。
“你怎麼現在才來?!”還是要拿出些老師的氣魄,數學老師端起架子,放他進來。
“本來打算準時起床的,但實在是起不來……”還不算神清氣爽,他慢吞吞地走向座位,遠遠望著我時,眼睛似乎亮了許多。
“打算準時到校就該認真點!”老師氣得七竅生煙,原野的解釋令他吐血。
“老師,下課了啦,我們要準備下一堂課!”說時遲那時快,陳婕妤狡猾地提醒。與原野錯身而過時,我分明地看見她那奸詐的笑意。打斷了老師發飈,她得意非凡。
原野熟視無睹,坐下來後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我像要把我吞了!直到我心情煩躁到口舌生瘡,他才興之所至地託著下巴得意洋洋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