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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最接近天空的位置。

幾個月前,我在這個地方,不經意地走進了他的世界,幾個月後的今天,我在同一個地方,將他丟下!因為我在他身邊產生的荒謬,直接而又間接地傷害了小波——原來小波受傷害的原因——是我……

我又逃課了。

謊稱頭疼,把自己窩藏在無人的保健室裡盡情流淚。

這一次,沒有人為我守侯,也沒有誰會等我。轉變如此之快,讓我感覺之前的一切其實像一場夢。

其實都是我在推卸責任。害怕承擔後果,其實我只想被人稱讚。

虛偽也好,真誠也好,我只想被稱讚而已。說一聲‘你做得好’,我便滿足。可是,世事總那麼不如意,我終於做錯——於是,錯上加錯,我應該把自己放逐!

頭的確疼得似裂開。

當我敲著木然的頭殼慢慢睜開眼,牆上的掛鐘指示現在其實已經接近下午的上課時間。沒有吃中飯,也沒有睡好,我那黑黢黢的眼圈還像早上那樣明顯。我不能確定這樣的狀態是否應該直接去醫院掛急診,直到真正清醒過來才發覺身邊擠得要命!

“嚇——!?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忍不住尖聲一叫,擠在我床邊這顆頭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哈~~?”伴隨著熟悉的呵欠聲,原野懶洋洋地直起上身。整個高大的身軀幾乎有點委屈地縮在保健室的凳子上,也許是睡意難擋,這傢伙居然就伏在我床邊睡起大頭覺來了!

“痛死了~~腰好酸……我早進來了。在你睡得鼾聲四起時……”不僅如此,他還像個歐吉桑一樣捶著腰嘮叨。髮梢部分微微的捲曲,在近處看去濃黑得像蘸了墨!那雙清澄的琥珀色眼眸裡,清楚地映著我的倒影,在他濃密的睫毛下忽隱忽現。

“你…你幹嗎?!誰打鼾了?!我、我跟你們絕交了!”不知不覺地退後,我語無倫次起來。下意識抬高手部,牽起被單遮掩。

“說什麼啊?有種再說一遍。”幾乎成了口頭禪,他的語氣裡沒有半點恐嚇的硝煙味。反倒是我有點條件反射,下意識就縮了縮身子。

隨手搔了搔微長的髮尾,他似乎覺得有點熱,修長的手指拈著領口扇了扇,環視四周:“M的!這地方怎麼窮酸得連冷氣都沒有?”

“誰會在四五月份開冷氣?!再說,這是學校,不是你家!”我沒好氣的,繼續縮在角落裡拿被單當擋箭牌。

他那水銀般冷澈清凜的目光默默將我瀏覽一周天,突然沉下俊美的臉,說話那口氣不用開冷氣就應該冷得很強勁了——“幹嗎?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幹嗎拿被單當在這麼高?”

光說還不行,他居然大刺刺就爬上床來,把我死死抓住的被單撕了下來,丟到一旁!

“當我病毒啊?!”

“那、那當然!孤男寡女……誰保證待會兒你不會獸性大發?”磕磕絆絆地把反駁交代清楚,話一出口,我立即就羞愧欲死!之前的悔恨呢?之前發誓要和他保持的距離呢?!我幹嗎和他搭腔?!

“嘿!”他聞言,突然冒出一聲毛骨悚然的邪笑!雪亮的牙齒在關了窗簾的保健室裡顯得尤其森然,而那居高臨下、單膝跪在床上的姿勢更是極具攻擊性!

“怎樣?!”我挑眉,不怕死地挑釁,純粹是壯膽!

“沒!”他搖頭,卻漸漸靠了過來。寬挺的肩膀支撐著那副完美的衣架子,逐漸將我逼迫至床與牆壁間的夾角!“只是很驚訝,你這種鸚鵡螺居然會也會意識到這種事情,有進步哦~~”

鸚、鸚鵡螺?!

那是什麼?!

見我滿臉迷茫,他好心地解釋:“高興說的,你這種古早的女生現在真少見。自己的事情迷迷糊糊,別人的事情卻很敏感。其實像交往這種事,除了當事人以外跟誰都沒關係,你卻很自覺地把責任往身上攬,真是瀕臨絕種!”他詭異地笑了起來,好象把我之前在頂樓上決絕的表現視為一種喜劇效果的欣賞!

“那關鸚鵡螺什麼事?”我哇哇大叫,有種很不甘的感覺。

“遠古生物嘛!當然要一級保護,不然,叫你三葉蟲比較可愛點……”

“走開了啦!”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的嘴唇快要碰到我鼻尖的剎那,我用力推開他那堅實的身軀!

臉像快要燒起來了!

……剛才……

剛才我本以為……

他會吻我……?

“切~~~”被我推開,意料之外的,他立刻就退開了。坐回那張窄小的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