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橘兩句話,就令沈氏心裡狠狠地“嘁”了一聲,知道薛氏偏向,沒想到竟然就連安然的嫁妝也一併霸佔過來,給了自己親生女兒。
她和顏悅『色』地問:“你家小姐呢?她怎麼自己不來?”
青橘扭臉看了一旁的管事婆子一眼,低頭囁嚅道:“兩位小姐都不方便。”
沈氏頓時就恍然了,感情是薛氏害怕事情張揚,做賊心虛,所以將姐妹二人看管起來了。就說適才紫纖紫桓都來拜見過自己,偏生不見她們姐妹二人,還以為兩人不懂禮數呢。
沈氏看不上薛氏,甚至於有這樣一個出身卑賤的妯娌,出門說道起來,自己都覺得丟人。平日裡在老夫人跟前也少不得爭風吃醋,給薛氏穿穿小鞋。
這樣好的落井下石的機會,怎麼肯善罷甘休?
沈氏回去就貼在老夫人耳朵跟前悄聲把這事兒說了。
這話無異於就是火上澆油,老夫人一聽,也怒了。
俗話說,母憑子貴,同樣,母親低賤,孩子們也不受待見。安然安生的母親在世的時候,與長房走動得也密切,年節請安,往日孝敬,面面俱到。所以老夫人蠻心疼兩個孩子。
老夫人“噌”地站起身來:“老大家的,扶著我,咱們一塊就領教領教那破落戶的本事去。”
沈氏幸災樂禍地攙扶著老夫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直奔夏紫蕪的閨房。
夏紫蕪的院子裡,夏員外命人將賓客客客氣氣地請出去,免得被人看了笑話,然後進屋對著薛氏就是一頓大發雷霆。
對於夏員外,薛氏也不瞞著,就將從薛釗那裡聽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夏員外聽聞也是心裡“咯噔”一聲,頓時六神無主沒了主意。
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兩廂為難。
老夫人進了院子,連屋門也不進,手裡柺杖一點,衝著屋裡怒氣衝衝地問道:“老二家的,老婆子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家女兒究竟是嫁還是不嫁?”
夏員外一聽老夫人親自來興師問罪了,忙不迭地開啟屋門,猶豫著喚了一聲“娘”:“娘,您老進來說話。”
老夫人看見自家二兒子那沒出息的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來氣,胸脯一挺:“你那風水寶地為娘就不進去了,就問你們這一句話:究竟上不上花轎?”
“娘,您先彆氣,進來聽孩兒把話說完,她娘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放屁!”
老夫人頓時就怒了:“枉費老孃供你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又白白活了這麼大年歲。人無信不立的道理都不懂嗎?”
老夫人大發雷霆,嚇得薛氏與薛釗縮在夏紫蕪的閨房裡,不敢『露』面,只將夏員外推出來做擋箭牌。
大夫人沈氏悄悄地一拽老夫人的衣袖,低聲道:“娘,今天這事兒,擺明了,那薛氏就是反悔,不想嫁女兒了。要照兒媳說啊,這強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嫁就不嫁了。”
“說的輕鬆,說不嫁就不嫁,臉面還要不要?”
“您老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這樁婚事原本那不就是然姐兒的嗎?是薛氏硬生生給扒拉過來的。要照我說,還不如干脆就物歸原主,讓然姐嫁過去得了。
一來,不傷和氣,圓圓滿滿,順順當當,不被人看笑話,指點議論。二來呢,侍郎府這門親家也結下了,還少了您老一樁心事。您老說,兒媳這話在理兒不?”
老夫人一聽這話,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氣:“嘶,適才只顧著生氣,如何就忘了這個茬兒了?”
沈氏一見說進了老夫人心窩裡,立即接著道:“我這也是心軟,心疼然姐和生姐兒。弟妹她就不明理兒,兩個丫頭要是都當做親生的來看待,日後也多兩人孝敬。非要整出個偏向來,心眼小的跟針鼻兒一樣。”
老夫人頓時氣兒也消了大半,二話不說,一拽沈氏與安箏的手:“老大家的,叫上人咱們走!”
沈氏痛快地應一聲,攙扶著老夫人走得飛快,就生怕薛氏反悔,看不成這熱鬧。
一行人在老夫人的帶領下又浩浩『蕩』『蕩』地直奔安然安生姐妹二人的院子而去。
小丫頭青橘早就聽了音,飛奔回院子裡向著安生報信,眉飛『色』舞,興奮得不能自抑。
安生安然兩人就眼巴巴地守在院子裡,滿心焦灼。連婆子守在院子口,悠閒地磕著瓜子,瞥了激動的青橘一眼,撇撇嘴。
“成了,成了,二小姐,果真和你預料的一般,老夫人已經帶人向著咱們院子這裡來了。”
安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