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嶺。
安生笑笑,繼續問:“那你再猜猜,適才三小姐如何會知道我的包袱裡就有針囊?此事除了我與端午沒有人知道。”
連婆子渾身汗如雨下,磕磕巴巴:“不,不知道。”
老夫人擔心安生再『逼』問出什麼荒唐的內情來,出聲喝止道:“安生,事情已然水落石出,祖母心知肚明,把那小蛇收了吧。”
安生見好就收,兩步上前,抬起兩指,那珊瑚蛇就立即乖巧地沿著她的手指滑進了她的袖口裡。
連婆子猶如劫後餘生,頓時癱軟在地上,大口喘氣。
眾女眷低頭交頭接耳,已經猜度出了**不離十,目光從連婆子身上,跳躍到薛氏身上,又意味深長地看一眼夏紫蕪,眸子裡閃爍著興奮,和看好戲的期待。
老夫人站起身,長長地舒一口氣,疲倦地揮揮手:“這月『色』正好,你們自己四處走走,各自盡興去吧,用不著陪著我。”
這是下了逐客令,一眾女眷立即心領神會,魚貫退出屋外,立即按捺不住地興奮,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
老夫人冷聲吩咐道:“老二家的,跟我進來。”
這是要私下裡發落,給留個顏面了。
薛氏忐忑地應一聲,相跟著進去了老夫人的寢室。
門簾垂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薛氏灰頭土臉地出來,沈氏將留在外間的安箏與安生喚了進去。
安箏一進屋,便徑直走到老夫人跟前去了,坐在腳踏之上,輕輕地『揉』著腿。
“罷了,安箏,你也出去玩兒去吧,一年難得這麼一個好光景,陪著我一個老婆子做什麼?”老夫人吩咐。
安箏抬眼看了安生一眼:“安箏願意留下來伺候祖母。”
老夫人不再勉強,抬臉看看安生:“今日這事祖母已經給你做主了,就此打住,回去之後便不要再提,記住了嗎?”
安生點點頭:“孫女記下了。”
“今日之事的確是有人使壞不假,但是同時也給我們全都提了一個醒,女孩子家就要安分守己地守在家裡的好。明日起,你也不要再去那冷神醫那裡學什麼醫術了,免得你母親也提心吊膽地擔心。”
安生一聽這話,頓時便有些著急了,打她罵她罰她怎樣都可以,但是不讓她繼續學醫,困守在府裡,那不就是等著任人宰割嗎?
安生立即就“噗通”一聲給老夫人跪下了:“祖母,安生不想半途而廢,還請祖母成全孫女的一片孝心。”
老夫人滿不在乎地道:“你有這份心思,祖母心領了。可是祖母自己的病情自己知道,你大伯遍請名醫,這不是都一直未見什麼好轉?反反覆覆,也沒有多少起『色』。一根銀針,能有多大用途?”
安生略一沉『吟』,細聲道:“安生早就將祖母這頑疾症狀告訴給師父知道。我師父說,祖母這老寒腿因為邪氣入侵,根深蒂固,想要根治,委實不易,而且『藥』力更是難以企及。
如今即便『藥』敷,也不能達到病灶所在,最好的辦法,便是將銀針浸透『藥』力,然後施以針灸之術,配合拔罐,拔除風邪,可最大程度地減輕痛苦。所以安生日夜刻苦練習,以身施針,就是想著秋風一起,天就涼了,祖母腿疾定然厲害,能早日為祖母祛除病邪。”
“罷了罷了,人都老了,還折騰什麼?只要你們全都安安生生的,祖母這病不治也罷。”
一番折騰,老夫人全然沒有了心情,一口推脫,態度尤其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