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這孩子挑揀徒弟也是火眼金睛。彎彎雖然自幼浸『淫』醫道,但是對於我這頑疾卻是束手無策。”
一旁那粉衣女子低垂下頭,看不清面上表情,低聲道:“是林彎彎愚笨。”
安生這才知道,這個女子竟然也同自己一樣,是學醫之人。看來是老太君規矩多,專門挑選了醫女在身邊伺候。難怪適才她看自己的目光帶著不善,原來是同行冤家。
安生笑笑:“老太君謬讚了。術業有專攻,安生這些時日是專門跟隨師父練習針灸之術,對於其他卻是一竅不通的,怎麼能跟彎彎姑娘相比?”
這話已經是給了林彎彎偌大的情面,但凡知道好歹的,也就應當感激安生的好意。
林彎彎抬起臉來,唇角帶著自傲:“我們醫官的確是從不涉獵這些取巧之術。”
聽她這自稱,原來是醫官子弟,竟是壓根看不起安生的針灸之術。
安生並不計較,只是淡然一笑。話不投機半句多,林彎彎一開口,安生便知道,她與自己並非同道中人,也就沒有必要多廢話了。
侯爺夫人同樣亦是笑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彎彎可是醫官子弟中出類拔萃的佼佼者,自幼得太醫院副院判口耳相授,耳提面命,學的醫術最是正統,尤其擅於身子調理。等到時日久了,您老就覺得得力了。”
老太君“呵呵”一笑:“難得你和姌兒這般有心,知道我老婆子窮講究,專門挑選了這個丫頭來伺候我。婆子我歡喜著呢,就是覺得她若是也能習得這針灸之術,就十全十美了,不用再麻煩冷神醫。”
“這醫術可都是不傳之秘,教會了徒弟餓壞了師父,人家安生姑娘怎肯輕易就傾囊相授?”侯爺夫人狀似無意地打趣道。
“說的也是,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安生原本不想答言,可是侯爺夫人明擺是話中有話,委實不是太入耳。遂笑笑:“師父教導過安生,我們從醫不外乎就是為了濟世救人,若是能將醫術發揚光大,那是積福之事,安生求之不得。不過彎彎姑娘乃是醫官子弟出身,怎肯屈就向著安生不恥下問呢?安生自然是有自知之明。“
侯爺夫人向著一旁的林彎彎使了一個眼『色』,林彎彎欲言又止,哪裡真的能放下姿態?
安生不待她開口,當先提出告辭:“安生就不打擾老太君休息了,就此告退。“
林彎彎便如釋重負,將沒有來得及出口的話咽回肚子裡。
“今日我就不留你們了。”老太君喚外間的喻驚雲:“驚雲,替我好生謝過冷神醫和安生姑娘。”
安生極有眼力地躬身與老太君告辭,便出了內室。
喻驚雲與冷南弦已經站起身來,見到安生,喻驚雲微微勾唇:“短短几日不見,好像小丫頭又圓潤了不少。”
安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上次說我像是鴨子,這次又說我胖,喻世子跟誰說話,都是這般不中聽麼?”
冷南弦淡然道:“喻世子面對漂亮的姑娘家一樣是花言巧語,只是可惜,你一不漂亮,二,只是個小丫頭。”
安生接二連三地被揶揄,心裡不忿,收揀起『藥』箱,背在身上:“再說什麼,相信我也是自取其辱,索『性』閉嘴就是。”
喻驚雲轉而針對冷南弦:“冷神醫什麼時候見我與姑娘家花言巧語了?”
冷南弦淡然隨口道:“猜的。”
言罷便轉身拿過安生揹著的『藥』箱,當先邁出屋門:“走了。”
安生相跟在後面,剛剛步下臺階,便聽到院子裡一陣『騷』『亂』。
“七姑娘暈倒了,快些稟報給老太君知道。”
安生扭頭一看,是適才跪在院子裡那位年輕姑娘雙目緊閉,暈倒在了地上。旁邊跪著的『婦』人扭身將她抱在懷裡,長一聲短一聲地喚:“素素,靈素,你醒醒,這是怎麼了?”
安生頓時就頓住了腳步,看向冷南弦,滿是求助:“師父!”
喻驚雲一拽她的衣袖:“府裡有大夫。”這意思便是不想讓安生『插』手侯府後宅裡的事情。
早就有丫鬟進去稟報給老太君知道,老太君冷冷地道:“暈了一盆水潑醒便好,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聲音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與適才對著安生眉眼生暖,笑語嫣然的慈愛老人截然不同。
外間跪著的那個『婦』人聽到老太君的話,便轉過頭來,哭著央求:“老太君,素素真的是冤枉的。她絕對沒有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她身子原本就弱,燒熱了許多天,如今